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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秀致心不在焉地說完,韋姌靠在床頭道:「既然母親已經睡下了,我晚些時候再過去請安。你忙了一宿,今天不用伺候了,去休息吧。」
「謝夫人!」秀致高興地行了禮,便退出去了。
韋姌倒頭便睡,也無人敢打擾。
等蕭鐸回來時,已近晌午。他也是徹夜未眠,臉上卻毫無疲累之意。對於行軍打仗的人來說,熬一宿並不算什麼。他步伐有些急,心中還想著剛才顧慎之離去時的情景:
顧慎之收拾藥箱,抬手謝絕了高墉捧來的金子。
「酬金就不必了。若不是看在軍使夫人的面子上,我是絕對不會來的。老夫人的病症常會復發,我既然接下此事,便會按時來給她複查。告辭。」說完,便挎著藥箱要走。
李延思攔道:「先生您妙手回春,這不過是使相和軍使的一點心意。而且上次藥材的事也沒謝謝您解了天雄軍的燃眉之急,於情於理,您都該收下。」
顧慎之挑了挑眉毛:「怎麼,李大人不知道?那日你遇見的姑娘便是軍使的夫人,我們九黎的大巫女。若不是她開了口,你以為我會幫你們?」
李延思怔住,猛地看向蕭鐸。蕭鐸的手在袖中握緊,面上卻不顯露情緒,只吩咐李延思親自把顧慎之送出去,自己則匆匆回來了。
他沒想到李延思口中的貴人竟然是韋姌。她不僅在公事上幫了他,昨夜若沒有她的提議,李延思也無法請動顧慎之來為母親看病,母親這會兒恐怕凶多吉少……她真是他的福星!
蕭鐸壓下心頭的萬千情緒,闊步走進院子裡。陽月正在給院中的草木澆灌,看到蕭鐸立刻行禮。蕭鐸問道:「夫人醒了嗎?」
陽月連忙搖了搖頭:「還沒有。奴婢去叫……」
「不用,我自己去。」蕭鐸壓了下手,拾階而上,推門進去。
韋姌本就已經醒了,聽到外面的說話聲,知道蕭鐸可能回來了,連忙起身穿衣服。她聽見有人進來,胡亂地繫好外裳的帶子。等她抬頭的時候,蕭鐸已經站在她面前。
「軍使。」韋姌行禮,口氣如常。
蕭鐸走進一步,她後退一步。等她的腳後跟碰到床邊的腳踏,知道退無可退,不由得地出聲:「軍使有何吩咐?」
「你在生氣。」蕭鐸斬釘截鐵地說。
「我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不會!」蕭鐸快步走過去,伸手攬住韋姌的腰,一把將她拉進懷裡。他差點忘了她是九黎的大巫女,又被韋堃和韋懋父子倆溺愛,怎麼可能會沒有脾氣。她只是把她的小爪子都藏起來了。
韋姌嚇了一跳,陷在他的懷裡,有些無措,只能雙手抵在那硬實的胸膛前:「軍使……別這樣……」
「昨夜我是急了,你莫放在心上。託你的福,顧慎之救了母親。」
他的口氣裡有示好,還有感激。韋姌嘆了口氣,不再掙扎。她先前聽說無論蕭鐸再怎麼忙,只要人在府中,必定每日去看望蕭夫人,出門在外,也不忘給蕭夫人帶禮物,寫信。可見至孝。試想,昨夜若是阿爹那樣,她一定也會急得亂了心智。
「母親是吉人自有天相,我並沒做什麼。軍使累了一夜,還沒來得及吃東西吧?我去給您弄點吃的……」她還是想逃離他的懷抱。
「韋姌。」蕭鐸喚了一聲。
韋姌下意識地抬起頭,一雙澄澈的烏眸望著他,容色傾城。但只片刻,她便移開了目光。她不敢與他對視,不敢看他眼睛裡的情緒。
蕭鐸抬手捧著她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己。韋姌只覺得一道濃重的陰影壓下來,本能地要推開他,但他彷彿銅牆鐵壁,紋絲不動。他們是拜過堂的夫妻,他要親她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且她的力氣怎抵得過他。
算了,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