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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凌南想了一下,「有一句。惟賢惟德,能服於人。」
裴大點了點頭,退出來,疑惑地看著手裡的東西。就這個東西?就那一句話?太高深了,不明白。
趙顯很晚才回房。那時,裴凌南已經睡下了。
他小心地關上門,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慢慢地解衣服上的口子。他每弄出點聲音,就看一下裴凌南的反應,費了好大的勁才爬上床。可他剛剛掀開被子,裴凌南就轉過身來,無奈地看著他。
他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對不起。」
「沒有,是我自己睡不著。」裴凌南平躺,趙顯也平躺,兩個人手牽著手,一起看著屋頂發呆。
「流光,接下來你會怎麼辦?」
「雖然幾路節度使仍然可以聽憑我的調遣,但禁軍是趙康他們的人,恐怕回金陵很難。說實話,我並沒有頭緒,也不想透過大規模的戰爭方式來拉趙康下馬。」
裴凌南嘆了口氣,「這並不容易。」
「凌南,皇權和百姓,我只能選一個。若是趙康能夠當好這個皇上,哪怕心腸歹毒點,皇帝給他當又何妨?可是從他被耶律璟牽著鼻子走這一點來看,一旦我放棄皇位,耶律璟謀得北朝的江山,要不了幾年,南北朝就會陷入大戰。趙康不是耶律璟的對手。」
裴凌南側過頭去,看趙顯的臉,「所以,你一定要除掉耶律璟?」
「不是我一定要除掉,是北朝一定要除掉耶律璟。」趙顯也轉過頭來,與裴凌南相識,「說真的凌南,我希望北朝的皇帝打到燕州,又不希望他們以此為名,逼到盤龍關。」
「為什麼?現在這樣對我們不是有利嗎?」
趙顯淡淡一笑,笑容中多少有些無奈,「請神容易,送神難。」
「你擔心他們會趁機強佔南朝的國土?」
「我不知道。」
「他不會的。」裴凌南轉過頭,重新看向屋頂,「他不是為了一己之私,把百姓陷於水深火熱的人。」
「那時是出師無名,現在卻大不一樣。對於任何當權者來說,都是國家利益高於一切。也許現在我這麼說,你並不會相信,那我們就靜等著看結果吧。」趙顯鬆開裴凌南的手,轉身背對著裴凌南。
裴凌南看了他一眼,也拿身體背對著他,兩個人各自進入夢鄉。
第二天,楚荊河,秦書遙和鐵蛋兒一起離開了姑蘇,同行的還有南宮碧雲和耶律擎蒼。眾人都去相送,可已經察覺出趙顯和裴凌南有些不對勁。以往兩個人總是並肩同行,今天卻是趙顯一直走在前面跟楚荊河講話,裴凌南領著裴大和沈阡陌走在後面。
裴大用眼神問沈阡陌,娘和爹怎麼了?
沈阡陌回他一眼,我怎麼知道?!
裴大仰頭對裴凌南說,「娘,我和妹妹要說悄悄話!」
裴凌南低頭看他,「又說悄悄話?你們倆怎麼每天都有那麼多說不完的悄悄話?」
裴大燦爛地笑了一下,拉著沈阡陌就跑。
跑到稍遠一些的地方,確定大人們都聽不到他們的談話之後,裴大才說,「壞了,裴二。」
「我早就知道你又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把娘給乾爹的東西交給鐵蛋兒的時候,就感覺爹的影子好像在我附近晃了一下。我還以為是幻覺!」
沈阡陌雙手抱胸,冷冷地看著他。
「怎麼辦啊裴二,他們兩個肯定因為這個吵架了。你看咱爹,走了這麼久,連正眼都沒看一下娘。」
沈阡陌往大人站的那邊看了一眼,「你想怎麼辦?」
「乾脆我去找爹坦白好了。告訴他娘給乾爹什麼東西,託鐵蛋傳什麼話?」
沈阡陌搖了搖頭,「別去了,弄不好爹會更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