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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昨晚只有他一個人睡在這裡。
李建深慢慢將手收回。
他回想起昨日的情景,忍不住將手蓋住額頭,昨日他雖喝得有些醉,但對自己到底做了什麼還是一清二楚的,青葙說的那些話更是一字不差的印在腦子裡。
他胸口有些發悶,又不知躺了多久方才起身。
宮人聽見動靜,連忙快步過來,將帳幔掛在鉤子上,去伺候李建深穿鞋,卻被他拒絕。
「太子妃呢?」
宮人跪下道:「奴婢不知,太子妃只讓奴婢們守在這裡,等太子起了,伺候您回去。」
聽見這話,李建深面上一沉。
自己如今對青葙而言,彷彿是一個燙手山芋,只想忙不迭地將他甩出去。
「下去。」
他自己將鞋子穿了,又起身換上衣裳,抬腳往外走,見到不遠處的偏殿門開著,便下意識地走了過去。
他越走近,就越能聽見有說話聲隱隱傳出來。
李建深站在窗外,透過半開的窗戶格子往裡頭看去,只見青葙正著手收拾什麼東西,他的唇角不自覺抿起。
「殿下,還有什麼東西要拿麼?」
只聽裡頭的柳芝對著青葙說道。
青葙搖搖頭,「沒什麼了,我本就沒有什麼東西,這些也就夠了,之前的那些話本就留給櫻桃吧,她喜歡看。」
「哎。」柳芝心中酸楚,聲音也不似平日裡聽著清亮。
青葙見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又檢查了一遍,見沒落下什麼東西,便拉著柳芝出去。
兩隻腳剛踏出偏殿的門檻,便瞧見李建深正站在廊下,靜靜地看著自己。
她面色平靜,走過去行禮。
「殿下,您醒了。」
李建深眸色幽深,語氣帶著些許涼意,道:「就如此急不可耐要離開?」
青葙一愣,李建深心情似乎不大好,她想了想,斟酌了下用詞,道:
「有備無患,提前收拾而已,妾自是要等到聖旨下來,才會離開,殿下放心。」
李建深心裡的酸澀如泉水般湧動,在他的身體裡四處流竄。
他垂下眼簾,轉身就要走。
「殿下——」身後,青葙叫住他。
李建深的腳步一頓,停下,他慢慢轉過身來,語氣裡似乎帶著連他自己都沒能察覺的期望:「何事?」
青葙慢慢靠近他。
李建深的胸腔微不可查地跳動起來。
青葙對他行了一禮,道:「殿下,三日後,便是父親生辰,望殿下準許,能讓妾回家探親。」
宛如一盆涼水從頭澆下,李建深眼中的期望瞬間滅了下去。
他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了價值,於是便再也難入她的眼。
她對他避如蛇蠍,甚至不願同他多說一句話,在她心裡,他這個太子還不如那個一直對她不管不顧的父親。
李建深再次轉過身去,不再看青葙,一邊往外走一邊道:
「你既然要同我和離,那你要去哪兒,我自是管不著。」
青葙對他行禮:「多謝殿下。」
柳芝看著李建深離開的背影,面帶擔憂道:
「太子殿下怕是生氣了,殿下即便要同他和離,好歹做了這樣久的夫妻,何苦這樣惹他生氣?」
青葙笑笑,並不答話。
李建深如今對她而言,不過是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他會不會對她生氣,她壓根不在乎。
她抬手將柳芝鬢邊的一縷髮絲塞進她的耳後,道:「走吧,叫櫻桃回來,挑一挑給父親的壽禮。」
柳芝無奈嘆氣,回頭看了一眼李建深離去的方向,轉身跟著青葙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