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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葙愣愣的,李建深這是……替她頂罪了?
為什麼?
她張了張口,道:「太子殿下呢?」
櫻桃道:「今日太后棺槨要入陵寢,殿下去送葬了,您放心,這事昨日傳出來,到如今太子也好好的,陛下好像也沒有說什麼。」
李建深手握重兵,朝堂上又有群臣擁護,早在實際上掌控了大周大半的權利,李弘不是不想動他,而是不敢。
等到夜間,李建深回來,青葙親自到承恩殿去找他。
李建深風塵僕僕,瞧著很是疲累,見著青葙,直接看向她脖頸處的掐痕。
「可曾用過藥了?還疼麼?」
青葙沒有回答,她站在燭光裡,身形顯得很是單薄。
她又瘦了。
李建深眸色幽深,他昨日抱她的時候,只覺得手上輕飄飄的,彷彿她渾身上下只剩了那具支撐身體的骨架,連皮肉都只剩下少許。
青葙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只道:
「殿下為何如此?」
李建深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低頭伸手,想去拽自己外頭那層孝衣的衣帶,忽然抬頭,對青葙招招手:
「實在是沒力氣了,過來幫幫我吧。」
他甚少在她面前露出這樣軟弱的一面,青葙垂下眼,在李建深深沉的目光裡靜默片刻,終於上前。
她將李建深的衣帶拽開,然後雙手繞到他身後,李建深能清晰地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他垂眸,在她身後用手去描繪她落在地上的影子,而後,忽然將她抱住。
「阿葙。」李建深彷彿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將下巴放在她肩膀上,喃喃道:
「忘了那個人吧,留在長安,留在我身邊。」
青葙的手一頓,隨即慢慢將他推開,看著他,淡淡道:「殿下是在挾恩圖報麼?」
李建深一愣,一顆心彷彿被潑了一盆冷水,涼得徹底。
他後退幾步,離青葙遠些,然後轉過身去,忽然笑了一下,再轉過身來時,臉上又帶上了一貫的冷漠,說:
「被你瞧出來了,既然如此,你願意麼?」
青葙搖了搖頭。
李建深又笑了一聲,那還說什麼?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他轉過身去,努力不去看她,說:「你走吧。」
青葙行了一禮,道:「殿下若有什麼旁的要求,只要妾能做得到的,一定照辦。」
這話的言外之意,便是叫她忘記那人或者讓她留在長安都是她辦不到的事情。
李建深沒有說話,燭光映照在他臉上,晦暗不明。
青葙抬腳離開。
誰知到了半夜,李建深忽然出現在她床前,對著她道:「陪我最後一晚。」
青葙去拽自己的衣帶,李建深靜靜地看著,在她褪下衣衫之後,坐下來,摟著她吻。
那吻十分用力,彷彿包裹著千言萬語,訴不盡,說不完。
青葙閉上眼,被動地承受。
李建深睜開眼,瞧見她這幅神情,不禁慢慢停下了動作,隨後將腦袋枕在她的膝上,摟著她的腰,重新閉上了眼睛。
他們最終什麼都沒做。
夜裡,李建深坐在床頭,眼睛靜靜地看著青葙,聽著她於夢中呼喚著『阿兄』,一直坐到天明。
……
半個月之後,李紀元的喪事也已經辦完,青葙到李義詩那裡去瞧她。
李義詩雖還是那樣懶懶的,不大愛說話,但精神頭卻比從前要好上許多。
青葙將柳芝與櫻桃託付於她,李義詩倒是欣然接納。
只是臨走之時,李義詩突然問了青葙一句:「當日我二哥的死,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