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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勒馬轉頭,飛馳而去。
西邊……沿著這條街一直往西邊走,再向北拐一條道,便是大理寺,她的二皇兄李紀元就被關在那裡。
她雖知道李建深不會光天化日對李紀元做什麼,可就是放心不下。
李義詩心裡著急,又甩了一下馬鞭,寒日裡,她被冷風凍得瑟瑟發抖。
她在心裡暗罵一聲,早知道就多穿一點出來,如今回去,怕是非染上風寒不可。
……
李建深到大理寺的時候,大理寺卿孫正德正在辦公,見著他來,立即出來,行禮相迎。
「不知殿下駕到,所為何事?」孫正德已經一大把年紀,說話間,白花花的鬍子在臉上輕輕抖動。
李建深不打算跟他繞彎子,道:「帶我去見襄王。」
孫正德忽然鬆了口氣,太子殿下私下見襄王也不是沒有過,並不算什麼大事,他拱了拱手,道是。
正要帶路,卻聽見李建深身後的譚琦道:「孫大人這大理寺可是不大嚴密啊。」
孫正德身子一僵,連忙道:「這話從何講起?」
譚琦道:「若是嚴密,怎得會讓看押之人溜出去?」
數九寒天裡,孫正德的汗嘩的一下落下來,他連忙看向李建深,李建深仍舊是平日裡那副淡淡的模樣。
「先不說這些,帶我過去。」
太子雖沒有立即發難,但孫正德卻不敢有絲毫的僥倖心理,他明白,總有這一日,這樣一想,他反而鎮定下來,道了句是,然後領著李建深過去。
李紀元因是皇家子弟,陛下也未曾削了他的王位,因此並未同尋常看押案犯關在一處,而是另在地下闢了一間屋子關著。
等他們一行人進去的時候,李紀元正在呼呼大睡。
孫正德敲了敲牢門,道:「襄王殿下,太子殿下來瞧您來了。」
李紀元伸了個懶腰,像是困極了,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然後躺在榻上翹起了二郎腿,一邊晃腿一邊道:
「我當是誰,原來是咱們的太子殿下。」
他坐起身來,道:「難為太子殿下還記得弟弟,這些日子不見您,我都瘦了一大圈呀,勞您記掛著,臣弟還活得好好,沒死,怕是叫您失望了。」
說著便笑了起來,牢房裡迴蕩著他的笑聲,聽著叫人身上莫名起雞皮疙瘩。
孫正德瞧了眼李建深,見他面上仍舊淡淡的,不禁心下打起鼓來。
他湊過去,對著李建深道:「殿下……臣……」
李建深抬手:「你出去。」
孫正德如蒙大赦,連忙謝恩稱是,這些皇家秘聞,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他帶著自己的人,趕忙上了臺階。
待他們走了,李建深才叫譚琦開啟牢門,自己走了進去。
李紀元也不站起來行禮,仍舊坐在那裡,抱著雙臂,嘴角含著一絲冷笑,看著他。
李建深淡淡道:「你過得挺舒服。」
李紀元笑起來:「拜太子殿下您所賜,怎敢不舒服?」
李建深不理會他的陰陽怪氣,在凳子上坐下,道:「夜裡可睡得著覺?我到如今還能記起松嶺之戰的慘烈,那麼多人的血流盡了,流幹了,最後什麼都不剩,連屍體都沒有。」
李紀元哈哈大笑起來,幾乎笑出了眼淚,指著李建深道:「我倒不知太子殿下如此菩薩心腸。」
李建深冷冷地看著他。
李紀元不笑了。
他起身給自己到了杯水,等將杯中水吹涼了,才一口飲盡。
「打仗總要死人的,不是麼?那些人為了抵抗北戎而死,死得其所,死的光榮,」他道。「他們應該感謝我,是我給了他們留名青史的機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