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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便道:「那是你怕那些個人再刁難你?放心,我在這裡,她們不敢。」
然而這些話一說出口,李義詩便意識到她自己也曾經是想要刁難她的人中的其中一個。
李義詩心裡湧現出一股羞愧,雖過去許久了,青葙也從未為此事埋怨過她,但她如今想起,還是覺得悶得慌。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飲了,又去看青葙,猶豫了片刻,道:
「我……」
才剛開口,李弘同林貴妃便來了。
青葙對李義詩笑笑,拉著她的袖子,道:「公主,該起來行禮了。」
李義詩的話便卡在了嗓子眼裡,不上不下。
青葙像是全然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跟著眾人起身跪下,面朝龍座行禮,待李弘叫他們起來,又對他們這些小輩說了些新年勉勵之語後,方才重新落座。
她朝李弘看去,見他面上倒還算值正常,在眾人依次為他敬酒,說些新春的吉祥話之後,便欣賞起宴上的歌舞來,時不時同身邊的林貴妃說些話,似乎全然沒有意識到李建深的缺席。
青葙收回視線。
面前滿是民間難得一見的菜餚,她卻一絲胃口也無,對旁人來說歡快的除夕,對她來說,卻是度日如年,只想著快些結束。
宴上觥籌交錯,滿是歡聲笑語,她卻只能聽見關東的風雪,聽見阿兄踏出家門那一刻踩在雪地裡的『吱呀』聲。
又是一年。
過了今日,便踏入第四個年頭了。
青葙難得拿起桌上酒壺,往杯子裡去倒,等到倒滿之後,她才將酒壺放下,李義詩還沒來得及攔住她:「這酒勁頭大,少喝些。」
便見她已然飲了半杯。
那酒入口極辣,青葙忍不住嗆出眼淚,正要抬手去擦,便見一隻手忽然伸了過來,一把扼住她的手腕。
「太子殿下!?」有人驚撥出聲。
青葙抬眼望去,只見李建深身穿一件便服,身上未戴一件裝飾,從頭到腳簡單得不像話,儼然一副尋常百姓打扮。
像是從外騎馬歸來,身上帶著濃厚的寒氣,頭髮上沾著雪粒子,拉著她的那隻手更是似方從冰裡撈出來似的,涼得嚇人。
原本跳舞的舞姬們已經停下,樂師也慢慢停止奏樂,宴會上一片寂靜。
後宮的嬪妃們本以為李建深是來參加宴會的,還想起身對他行禮問安,可是瞧著氣氛不對,也便只能互相對望一眼,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太子竟然穿著一身尋常百姓的衣裳闖進大殿,當眾拉住太子妃不放,這可真是奇聞。
瞧那樣子,多半是太子妃做了什麼惹太子生氣的事,才讓他當眾做出這樣的事來。
看來,多半是有好戲可看了。
她們在這裡等著看好戲,李弘卻是分外的生氣,他皺起眉頭,對李建深道:「太子,你在做什麼?」
見李建深不回答,他心中怒火更勝,但今日是除夕,他就算有再大的火也不能在這裡發,於是還是選擇按捺下心中怒氣,對宮人道:
「來人,太子想必是累了,先扶太子下去更衣。」
幾個內監應是,說著就要上前去扶李建深,手還未碰到他的衣角,其中一個膽子最大,離李建深最近的內監便被一腳踹翻在地。
李弘似是沒想到李建深會這麼做,猛地站起身。
李建深雖待人冷淡,又與李弘不合,但在宮裡,還甚少當眾這樣下過李弘的面子,眾人從未見過李建深如此生氣的模樣,當即嚇得立即跪下。
唯有李義詩一拳打過去,罵道:「李建深,你發什麼瘋?!」
李建深的眼睛仍舊未從青葙身上離開,他輕巧躲過李義詩的拳頭,對李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