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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旭謙抓了她的手,氣得發笑,不過腦袋被她的手摸了下,感覺一整天的疼痛似乎減輕了很多。
他解了領帶,扯開,又鬆了襯衣領口,再屈了身形躺下,把腦袋枕在她大腿上:「給我揉揉。」
此時一放鬆,那錚錚鐵骨全都變成了溫柔的模樣。
新車寬敞,舒適,暖風微微吹拂。
施一諾手指輕柔,觸控在他細密精短的黑髮裡,心裡忽然起了一絲憐憫。
她從小一個人長大,從來不喜歡關心別人,也不願意接受別人的關心。
她覺得「關心」這種東西只產生在強者對弱者的同情之上,一旦接受了別人的關心,便等同於承認了自己是弱者。
她才不要。
謝旭謙的傷勢,她除了知道他昏迷過,其他一點也不清楚。在問訊室,她看到車禍現場的照片,才感受到他承受了什麼。
「身上傷得重嗎?」施一諾微微低下頭,輕聲問。
謝旭謙閉著眼,眉心舒展:「就那裡。」
妻子揉捏的地方正是他腦部撞擊的位置,那指尖溫柔,細膩,遊走其上似有神力,頓時緩解了他的疼痛,讓他安心。
可施一諾下一句又要氣死他,她說:「腦子撞壞了?」還帶上了幸災樂禍的笑,「沒撞個失憶什麼的嗎?見人就簽支票,到處發錢那種。」不過手裡力道沒有加重,還是很輕柔。
「放心,就算失憶,我也會記得你。簽支票也只簽給你,發錢也只發給你。」謝旭謙陪著她笑,手掌輕輕拍在她腿上,指尖捏著她。
一陣酥麻,施一諾抓過他的手,語氣恢復了正經:「除了我之外,還有別的嫌疑人嗎?」
謝旭謙沒回答,只輕輕地笑。
「你說他們是怎麼想到我是嫌疑人的?如果我真的想要你的命,我有很多比車禍更簡單的方法,何必那麼傷財勞命,最後還謀殺未遂?」
謝旭謙忍著身上的疼痛,緩緩轉個身,臉面對向她,抱過她:「說說看,你都有哪些方法,我有沒有選擇的權利,挑個最舒服的?」
施一諾輕輕打了他一下。
她最拿手與人硬碰硬,偏偏狗男人總是這麼慷慨大度,就算她說得再多凶神惡煞,他也總是能用最包容的方式和風細雨地化解她。
為什麼有種鐵錘落在棉花裡的感覺?
座下這輛新車太拉風了,尤其前後還有保駕護航的保鏢車,三車一道駛過街頭,無數目光追隨。
「這不太像你的風格。」十字路口紅燈下,施一諾瞧去車窗外人們頻頻投射過來的驚異眼神,對男人道。
「既然有人想要我的命,我不如再氣一氣他。」謝旭謙坐起身,鬆動了一下肩膀,幾分慵懶。
「你是不是已經鎖定人了?」不然就太冒險了。
謝旭謙唇角微勾:「我會解決的。」
他在明,敵在暗,唯一的辦法只能是放餌。除了招搖過市的出行,他暗中也做了些部署。只是無論怎樣,他都想自己處理,不想施一諾為他擔心。
他摟過她,哂笑:「如果解決不了,那就正好稱了你的心,也省得你自己動手。」
「滾滾滾。」
施一諾一拳頭砸在他胸口,推開他。
謝旭謙啞著聲音「啊」了聲,臉露痛苦。
施一諾卻絲毫沒有同情之心,還惡狠狠地吐了兩個字:「活該。」
可謝旭謙卻笑了,笑得有所滿足。施一諾對他說「滾」字幾乎成了一種常態,可哪次都沒有今天這次讓他高興。
他終於在她冷漠的心裡,感受到一點她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