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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朱河習慣性的想要稱呼沈心菱為‘沈師姐’, 剛說出一個字他便察覺到了不妥。
若是直接喊她的名字,沈心菱心下恐怕會不怎麼舒服。朱河素來和善,不會主動去得罪人, 直接稱呼名字這個選擇在他看來、並不妥當。
他乾脆便忽略了稱呼。“我就送你到這裡,接下的路你就要自己走了, 一切小心。”
沈心菱站在這裡透過樹葉交織的縫隙,能隱約看到不遠處的城牆。此地距離城牆不過是幾百米的距離,只要她向前邁出幾步, 離開遮擋他們身形的樹木,便能走到寬敞的大路上順著人流進城。
這段路,一個沒有任何武藝的普通人走也沒什麼危險。沈心菱雖說被廢了修為,她的身體比起普通人還要康健許多,自己過去當然沒什麼問題。
“多謝。”沈心菱開口道謝,便乾脆的轉頭往城門處走。此時的她面對自己曾經看不上眼的撒掃弟子都居於弱勢, 素來有幾分高傲的沈心菱為了自己僅存的顏面, 不願與朱河過多交流。
朱河站在原地, 開口說了一句。“我看著你進城。”
他接到的命令是將沈心菱送到最近的城鎮。若是直接降落到城鎮, 會驚擾到城中的修者。故而朱河只送到城門前,讓沈心菱獨自一人進城。
沈心菱本想開口拒絕, 但她已經沒有了傳音的能力, 也沒有拒絕的餘地。更何況, 她現在的身份說出的話,已經不會再讓朱河重視。
沈心菱加快了腳步,想盡快結束朱河護送她的任務。靠近城門, 沈心菱才發現入城的時候,周圍的人都會給城門的守衛些許銀錢,諮詢一些城中的事。
沈心菱倒是對城中的一些注意事項不甚在意,她只是察覺到了自己身上沒有銀錢,在重新有幾分修為之前的這段時間過恐怕不會多麼如意。
陸鴻遠將她周身的法器收走,除了這一身衣物之外,她沒有留下任何東西。她的首飾都是帶法器,此時頭上只餘下一根鵝黃色的布條,堪堪將長髮束縛住。
如今連煉氣期都沒有的她,需要那些她曾經不屑一顧的五穀雜糧,這些五穀雜糧需要銀錢。
沈心菱進入城中,她咬了咬牙尋了一家店鋪進去。出來之後,她一身上好的修真界絲綢衣物,換成了一身粗麻的布料。養尊處優舒數十年的肌膚,摩擦著布料十分的不適。若不是金丹期的軀體足夠硬朗,面板上定然少不了紅痕。
這樣的感覺,讓她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前,她還未進入修真界的時候。從小她就未曾見過自己的父親,與母親孟如相依為命。
每日清早,孟如便會離開,直到午夜她才會回來,有時候甚至會在外面過夜,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在沈心菱的心中,‘母親’依然是個很好的名詞。
每次母親離開之前,都會為她準備好衣物和足夠的食物,回來的時候還會時不時的給她帶一些禮物。雖然只是穿著粗布麻衣吃著粗糙的餅子鹹菜,那時卻是她最無憂無慮的時候。
直到……她隨著母親進入了沈家,也就是她父親所在的家族。沈心菱才知道,她的母親孟如原來是花樓有名的花魁,‘一雙玉·臂萬人枕,一點朱·唇千人嘗’正是她的寫照。孟如正是在這樣的風流之地結識了她的父親沈餘暇,隨後暫時離開了那風流之地。
沒錯,是暫時。孟如在生育的沈心菱之後,便再次踏入了這個行業,在裡面混的順風順水。
沈心菱後來才知曉,孟如並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個以採補為修煉方式的修者。她的採補功法是偶然得到的,磕磕絆絆進入了修行一道,成為了一名散修,踏入青樓只是為了修煉。
孟如修煉的方式算不得正道,但她顧忌到修為高深的修者,採補的時候向來適可而止,幾個月便能養回來,從未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