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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翠竹進來回道:「太太,三日後去西江源赴賞荷宴的禮物,都打點妥當了,可要過目?」
宋桃兒抬首道:「不必了,你們幾個做事,我是放心的。只是仔細封裝了,不要磕了碰了,裡面的琉璃炕屏風最經不得撞的。」
翠竹答應著,又出去了。
鄭瀚玉便望著她,問道:「這賞荷宴?」
宋桃兒點了點頭,微笑道:「是的,鎮安郡王妃之前送了帖子過來,說七月十日在西江源辦賞荷宴,請了咱們府上所有的女眷。昨兒一早,老太太叫我過去說這件事,要我也一道去。」
鄭瀚玉聽罷默然,片刻問道:「你想去麼?」
宋桃兒有些疑惑,輕輕說道:「四爺不想我去麼?」
鄭瀚玉淡淡說道:「那樣子的宴會,我想你該當不會喜歡。」說著,又笑道:「若你想看荷花,改日我閒了,帶你到城郊的雁鳴湖去走走。」
宋桃兒側了側臉,帶著幾分俏皮的笑說道:「怎麼,四爺是怕我丟臉麼?」
鄭瀚玉忙道:「你怎會這樣想?只是……」
「我知道四爺怎麼想。」
宋桃兒打斷了他的言語,笑著回道。
「四爺是怕我與那些貴婦人格格不入,甚而受她們的奚落嘲笑?」
這般所謂的賞荷宴、賞花會,她上輩子也曾赴過,那些自幼便錦衣玉食的夫人小姐們,自然是看她不起的,但這班子人說話繞彎子,罵人不帶髒字,一句話帶著三四個典故,令人又發作不得。上輩子,她委實是不快活。
不過,今生不同了。
宋桃兒微笑道:「無論怎樣,我是四爺的妻室,總不能一直縮在海棠苑裡,一人不見,一會不去罷?不妨事的,我不怕。」
鄭瀚玉聞言,默然無語。
這話其實在理,男人有男人的交際,自然女人也有女人的交際。便是連市井鄉村,那些個婦人也還有一個圈子,何況是這些世家貴族。
婦人的圈子自有婦人圈子的用處,這些女人雖身在深宅大院裡,但日夜伴著為官做宰的男人,往往能看見些男人看不到的東西,甚而一些官面上打聽不到的訊息,娘子堆兒裡卻有額外的收穫。是以,男人們不便出面的事,也常讓夫人們去交涉。
鄭瀚玉原沒想過要宋桃兒去做夫人應酬,但她畢竟是他的正室妻子,是忠靖侯夫人,自家關起門來的事也都罷了,然要在京城這些貴族圈裡立足,可不是隻靠著夫主寵愛就夠了。將來,桃兒還要以忠靖侯夫人的身份出入宮廷,拜會那些后妃娘娘們,這些歷練還是越早越好。
他不可能總將桃兒藏在身後,她是妻不是妾,是要與他並肩而立共度一生的女人。
然而,他實在不想讓桃兒去受那些委屈。
宋桃兒其實明白他心裡想什麼,她下了地走到他身邊,扶著他的肩膀,柔聲道:「四爺,不用擔憂我,這些事我也不是沒有經歷過,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們說話若實在難聽,我走開就是了。再者說來,還有老太太和幾個嫂子呢,總也不至鬧的太過。」
鄭瀚玉見她執著,也不再勉強,微微頷首:「若有什麼不快,回來告訴我。」
宋桃兒噗嗤一聲笑了,說道:「告訴四爺,難道四爺還要去尋人家的麻煩不成?」
許是兩人年歲相差大了些,鄭瀚玉待她總是多了幾分呵護照拂之意。
兩人成婚這些日子,宋桃兒已漸漸活潑自如起來,面上的笑影也漸漸多了,再不復當初那畏怯自卑的模樣。
鄭瀚玉見她笑的開懷,也不由一笑,未再多語。
鄭廷棘回了二房,卻並未再鬧,倒是蔣二太太尋死覓活了一回,又跑到松鶴堂去跟鄭羅氏哭訴,什麼她如今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若是有個三長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