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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潔面。

揉揉肌膚。

然後對著鏡子塗抹保濕霜。

&ldo;啊‐‐&rdo;

她直接石化。

鏡子裡那個漂亮至極的人是誰？

&ldo;她&rdo;柔順黑髮鬆散地挽起，露出線條優美的頸脖，比雞蛋還嫩的面板，沒有一點逗疤，眼黑大睫長翹，眼瞼下方有一顆鮮紅色的滴淚痣，粉櫻櫻的嘴唇微張，唇型完美。

&ldo;她&rdo;正用一副震驚到眩暈的神情，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ldo;要死嗎？靠！你能別用你難聽死的聲音說話嗎？&rdo;

隔壁葉琦噼裡啪啦、乒桌球乓好一陣子，應該是在拍桌踢桌發洩情緒。

葉曦趕緊捂著嘴巴，把到口的驚訝強吞下去，鏡子裡的她也是一模一樣的動作，她不想在&ldo;陌生人&rdo;面前展示脆弱。

&ldo;真的是我。&rdo;

她懷疑自己在做夢。

但觸及鏡子的冰涼、掐自己的痛覺、還有細膩白皙柔軟的手，提醒她這一切都不是做夢。

葉曦真的有變美。

她四十多年閱歷，在現實生活中所見的人裡，都沒有這麼美的。

她靠在衛生間的門上，捂著臉蹲下，無聲落著眼淚。像是要把前世四十多年的委屈與哭難，全部一下子流盡。

並不是為悅己者容。

把醜減少一些，是她一生求而不得的痴念，它實現得如此突如其來，以至於比起重生對她來講，更令她措手不及、又驚又喜。

無聲無息流淚整整兩多個小時。

葉曦眼睛又紅又腫，跟小兔子一樣，滴淚痣紅得越發妖嬈，她趕緊給自己按摩眼部周圍。

對著鏡子裡淺淺一笑，兩邊臉頰竟出現極淺極淡的小酒窩，她輕輕用指尖一戳，酒窩因表情變化眨眼間消失不見，俏皮可愛。

有溫度的觸感告訴她，

她真的有變漂亮。

這時，門口有傳來鑰匙開防盜門的聲音，葉曦趕緊收拾自己的頭髮與清洗倆臉頰的淚痕，但那對紅腫的眼睛卻沒辦法消除。

&ldo;媽，你回來啦！&rdo;

&ldo;琦丫頭，作業有沒有認真做？你都快高三，在不認真就……&rdo;

如同記憶中那樣，一對十分親暱母女的日常問候，女兒青春朝氣，母親唸叨關愛滿滿。

葉曦變冷的心還是控制不住，有一點隱約的期待。

她變漂亮後，跟劉霞的關係是不是跟從前不一樣，是不是也會這麼絮叨她，她能不能體會到母愛。

&ldo;媽！認真認真絕對有認真，不信你問問大閒人二姐，要不是今天下午她亂吼亂叫打擾到我，我整張考卷都已經做完。&rdo;

&ldo;恩，算信你，超市買的車厘子獎勵你的，去洗洗吧，我跟你二姐有事情聊。&rdo;

&ldo;切‐‐有什麼聊的。&rdo;

&ldo;吃你的，別多話。&rdo;

對話過後，緊接著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人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開，腳步聲即陌生又熟悉。

葉曦強壓下撲通不停的心跳，同手同腳走出衛生間，站定後，扯著睡衣邊的右手不自覺抖動。

她呢喃細語一句&ldo;媽&rdo;。

聲調輕輕顫動，清透如碧湖水的瞳孔中有著幾分的複雜情緒。

劉霞笑容陌生的疏離，公式公化問道:

&ldo;葉曦啊，你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嗎？&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