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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無念走到了胡嶽的面前,胡嶽指著他嗓子失去聲音,只能發出氣聲:「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你不是……」
「我不是什麼,」宮無念輕拍了拍站得有些不穩的胡嶽:「我不是被兩位當家以鎖神絲困住,準備送去龍宮嗎?」
神骨事還未了,又多出一個龍宮。
妖川已經太平了許多年,今天一過,似乎一切都變了。
青鳥族族長不禁問道:「大當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又扯出了龍宮?東海不是早已封鎖了嗎?難道狐族和東海還有聯絡?」
見多識廣一些的,遲鈍地意識到:「等等,鎖神絲……那不是雲十洲上,專門用來困住罪神的麼……狐族怎麼會有這樣的神器,又為什麼用來困住一個人族修者?」
胡嶽好不容易有了聲音,連咳了好幾聲,大殿之內愈發吵嚷,在場所有都意識到,他們可能等到了一場機緣,一場遲了二百年的機緣。
為了穩住局面,胡嶽已經顧不得自己的顏面,高聲道:「諸位,諸位!聽我一言!」
聽到他開口,殿內終於安靜了些。無數道目光齊齊聚在了胡嶽身上,他深深撥出了一口氣。
任憑他苦心準備了這麼久,卻沒想到還是變故突生打亂了他的籌謀,他不僅暗暗看了宮無念一眼,在看清楚宮無念臉的那一刻,胡嶽突然一愣。
怎麼回事?
他目光急轉,又看向那個躺在風族麼子懷裡,剛剛差一點置他於死地的年輕人,腦中轟隆響了一聲,什麼都明白過來。
一葉障目,一葉障目,他中招了!
昨日一定是哪裡出了差錯,也許這宮無念施了什麼術法,將他自己和那年輕人混淆,以至於他錯認!
怪不得,他剛才還在想,這鎖神絲可是龍王親手交給他的,真神根本無法逃脫,宮無念若真是那個人,怎麼可能逃脫?
原來他壓根綁錯了人!
鎖神絲鎖的若不是神,當然就鎖不住。
胡嶽一口濁血頂到了嗓子眼,然而此刻連給他吐出來的機會都沒有,見眾族的架勢,明擺著他若說不出個所以然就要把他拆吞入腹。
他只能硬著頭皮,站在這七零八落的戲臺子上,繼續把戲唱下去。
胡嶽目光刻意從宮無念身上移開,高聲道:「諸位可還記得,這是家主的壽宴!」
都這時候,誰還在乎狐王的死活?!
這個答案顯然不令人滿意,就在群情再次激憤起來之前,胡嶽連忙開口說:「我剛才只說今年乃是家主大限之年,他剛剛應劫,卻並未說,家主死了!」
氣氛一頓。
這句話在眾妖腦子裡轉了一圈,他們被繞了繞:什麼意思,應劫,不就是死了的意思嗎?
宮無念站在一旁,似乎並不打算插話,看戲一般。
胡嶽嘴角僵硬笑了笑:「應劫當然可以不死!只要妖族能渡過天劫,便是得到了天的認可,不用躍龍門,也能登上雲十洲!」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眾人似乎被這句話激得愣住了。過了許久,不知道是誰倒抽了一口涼氣,打破了大殿的死寂。
是了,妖川存世幾萬年,他們甚至早已經忘了應劫飛升這條路。
哪怕是在場最年老,法力最高的妖者一生的記憶中,也只記得天劫就是死劫,應劫就是隕滅。
應劫飛升……真的有妖曾經做到過麼?
看到眾妖精神恍惚,胡嶽抓準時機,繼續說道:「家主原本就妖力強盛,又有神骨之內神力加持,應劫之日,肉身雖毀,可神魂卻完整剝離了出來。」
大殿之內又是許久的沉寂,幾乎能聽到無數砰砰的心跳聲。
不知是誰嚥了口唾沫問:「那……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