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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芊清放下書籍下軟榻,走向床沿坐下,望著窗外的月光,她沉默無語。都說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可司徒芊清思的從來都不是故鄉,值得思念的東西定然是美好充滿希望的。
而在她的記憶中甚至是內心深處,美好希望這東西對她而言是可望不可即的。
她的美好,她的希望就只是好好地活下去。
憑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堅定的信念活下去,為此她變得越來越冷血,越來越冷酷。
人世間的溫情裡,不論是親情還是愛情抑或是友情,她從沒有體會過。
曾經的她渴望著,卻被現實諷刺得體無完膚。
她天生,本就不該擁有美好的東西。
舉頭望的是明月,可思的卻不是故鄉。
那故鄉終究不過是一場噩夢,一場讓她這輩子永遠不會逃脫的宿命。
她不留戀,更不會思念。
只是,她終歸要回去。
還記得觸控“金扁擔”時的場景,一眨的時間裡就陷身狼群之中。
面對狼群卻依舊能夠從容淡定,能夠帶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奮勇殺敵的她,在很早以前在密室裡的時候就已經經歷過那樣的事情了。
剛進特工隊的時候,一次特殊任務要求她們必須得在密室中進行。
摸著冰冷冷的石壁,看著眼前近乎黑暗的一片,年幼的她心裡面咯噔一跳,後背竟也涔涔地冒著冷汗。
那黑暗中的光亮,那散發著陰冷光芒的擁有綠色眼睛的狼群正露出森森白牙,一滴滴的口水代表著它們想要撕扯破壞的慾望。
那時的她,拼了命地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拳頭,血一滴滴地流出來,她咬著牙告訴自己,不要怕,一定要努力地活著。
來自本能的強烈的恐懼感使得她的喉嚨變得嘶啞,想開口說話都說不了,胸口起伏得越來越快,每一個呼吸都變得異常的沉重。
看著那些朝她衝來的虎視眈眈地死盯著她的狼群,她知道此刻她要是退縮那便意味著死亡,死亡這個字眼對她而言太過於沉重,太過於恐怖。
緊握著的手使得指甲狠狠地刺進掌心中,她感覺不到一丁點的疼痛感。
猛地衝上去與群狼廝殺的她,殺紅了眼的她一招每一招每一招每隻為了那股活著的信念,她硬是將全有的狼都整死了。
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惡的鮮血的味道,看到最後一匹狼倒地的那瞬間,她整個人就像是失了魂一般癱坐在地上。
冷汗一滴滴的滴落到被狼撕開了的手臂上,胸口上。
看著血肉模糊的雙腿,她的眼眸幽暗深沉如死水。
戰鬥結束,當密室被開啟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血色全無,就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被抬出來的那瞬間,她看到了那幕。
那在擔架上的女孩原本秀麗的面孔如今卻已是面目全非,雙手被咬得只剩下白骨,被咬破撕扯的肚子裡的那些腸子以及肝臟全都已經不見,全身都是血,沒有一處是乾淨的地方。
而這個女孩,就是和她一起進入密室中的另外一個女孩。
那個時候的她看到這樣的情景,並沒有落淚,而是無聲地看著天上的太陽,笑了。
原來,活著,是如此幸運的一件事情。
可,每當午夜夢迴,她總會夢到自己與狼群廝殺的場景,總會夢到那個被狼群奪去生命的女孩。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忘不掉,那丟不下的記憶,太過於傷人。
午夜一過,她幾乎沒有睡過一次安穩覺。
僅僅只是為了活命卻不經意間上了二十一世紀頂級特工的她,殺人如麻,令人聞風喪膽。
不論是花開,還是花落皆不能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