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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不知道，因為你，紅塵和我吵了一架，我和她，我們曾經是那麼好的朋友，可是誰叫我們愛上同一個人呢？我是故意和她攤牌的，她只是質問我，而我一點辯解也沒有，全部承認了。從小到大，我要的東西最後都能到我手裡，我也清楚，如果任由我心裡的那種喜歡發酵，總有一天，我會忍不住出手去搶你的。所以我和紅塵決裂了，我逼自己不再去紅塵那裡，也不再去想你，只是總也忍不住遠遠地注視著你。一方面，我希望紅塵像以前那樣，過一陣子就膩了，可是另一方面，我又覺得那樣不好，我知道你喜歡她，那樣你該多傷心。」

說到這裡，秦長青居然笑了一下，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是因為蘇情之前墜河，她叫得聲嘶力竭，傷了聲帶。

蘇情想到了那聲帶著絕望的「蘇情」。

眼淚流得更兇了。

「你知道我和紅塵為什麼是很好的朋友嗎？不僅僅因為我們年齡相仿，也不是單純因為我們的父輩有交情，這其實是因為我和她有相似的興趣，我也欣賞她的性格，只是我沒想到，最後我們會愛上同一個人。而紅塵，她果然和我一樣有眼光，有了你之後，她開始收心，到後來，她的身邊只有你了，這斷了我最後一絲念想。」

「世事無常，我早就決定把你藏在心裡，那時候只是偶爾遠遠地注視著你，我就滿足了。可是紅塵去的太早了，老天太不公平了，為什麼要過早地帶走她呢？她去世的那天，我躲在辦公室哭了很久，後來又趕過去，陪著她的遺體呆了一晚，出謝宅時，看到你跪在門外，身形很單薄，眼神卻是一貫的倔強，我當時就想把你帶走了，可是我知道，你不會跟我走。你在謝家跪了三天，我等了三天，我是不是很壞，非要等到我認為最合適的時機再出手？涉及到你，我總能拋棄自己的原則。」

蘇情的心裡，一瞬間明亮起來，像是陽光穿過了烏雲，大片的黑暗被驅散，一切都光明起來。

秦長青說，老天不公平，她說，她偷偷哭了很久，她還說，她陪紅塵呆了一晚。

這樣的長青，這樣的長青怎麼可能是兇手呢？

這恐怕是秦長青第一次跟蘇情吐露心聲，也會是最後一次。她心裡壓著的事情太多了，卻都沒想過告訴給蘇情聽，如果蘇情沒有在昏迷中，她也說不出口。

她現在說這些，與其說是傾訴，不如是在用說話來安撫自己，蘇情出車禍，給她的驚嚇太大了。

「我果然成功了，我知道你會心動的，錢財在其次，我知道你想去看紅塵最後一眼。我覺得你當時甚至是不相信紅塵死了的，我讓你去看了她，一方面，為了你不再跪在謝家前，一方面，卻是為了斷了你最後一絲念頭。你說，我是不是很壞。」

秦長青握住了蘇情的手，她的手有些顫抖，蘇情感覺到了。

「所以啊，你不用對我抱有什麼感激的，我做的這些事情，說到底也是為了我自己而言，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如果你因為感激，或是愧疚而騙我說你喜歡我，那你裝著不難受麼？那我總有一天會發現的啊。」當我發現了，我又該多傷心呢？就像現在這樣。

溫熱的液體落在和秦長青交握的那隻手上，蘇情知道，這是秦長青在哭。

「就像一個在沙漠中跋涉的旅人，已經很乾渴了，卻依舊有著前進的勇氣。可是如果讓他看到海市蜃樓呢？他歡喜地跑過去，卻看到一切都是一場空，那，他還有勇氣繼續走下去嗎？」

不，不是這樣的，她說她喜歡秦長青，並不是在騙秦長青，為什麼秦長青要這樣說呢？蘇情十分想問秦長青為什麼，可是直覺告訴她，如果她現在繼續裝睡，她會聽到更多東西。

那些東西，是這個嘴硬心軟的女人在她清醒的時候永遠不會跟她說的。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