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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芳潤下意識的一愣,第一反應是以為自己神經錯亂到在公共場合狂梳頭髮,隨即才露出敵意,望向不知何時闖入她房間的艾子檀。
從穿著和氣質上看,居芳潤百分百肯定,此人絕對不是花園人!
「閣下若是有要事找我,大可走門,何必行此宵小行徑?」
艾子檀索性直接讓小貓顯形,這支很想把自個兒的作畫塞滿空白牆壁的筆委委屈屈的在居芳潤眼前飄了飄,頓時間,居芳潤的敵意化為了忌憚和探究——這種探究的眼神,彷彿她的職位不是管理數節車廂的車長,而是個觀察現象的研究員。
這種散發著無機質冷光的眼神,在一瞬之後,變化為不卑不亢的凝視。
「……是你做的?」
「你指哪件事?」
既然都被看到了,居芳潤也不再剋制自己,她五指成梳,捋了捋柔順得不行的髮絲,語氣心情不顯:「你能讓時間倒流?或者是能讓我的意識回到一週前?又或者,你只是讓我做了一個逼真的噩夢?」
艾子檀說:「是哪一種有什麼區別嗎?關鍵是,你應該已經相信,如果什麼都不做的話,一週後的災厄會成為現實。」
居芳潤眨了眨眼睛,突然笑了:「那你一定有辦法吧?」
「這又怎麼說?」
「如果你不想想辦法,一週後你也討不到便宜啊。」
艾子檀說:「原來如此,你們看到了啊。」
居芳潤以深呼吸掩蓋了堵在喉嚨裡頭的嘆息:「是的,巨環花園的軌道根本不在地震帶上,執行了半個世紀,從未有過這樣的震級就不說了,根據地質研究所的監控,這場地震根本毫無預兆,全球地質活動(主要靠衛星監控)明明大體平靜,卻突然產生這樣的地震,還附帶天象異變……說實話,至少在我們目前的認知中,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神奇的是,從400米的高度脫軌,俯衝式墜落,列車沒事,人居然也沒大礙,事後進行事故分析,發現列車的墜落軌跡根本不符合基本力學,更別提血肉之軀的我們了,我們還能活著,本身就是最大的異常。」
說這話的時候,居芳潤目光直直的盯著艾子檀,不單是盯著她的眼睛,還包括她細微的表情,手指和腳趾的動作,腰腹細微的變化,意圖確認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不用這麼專心致志,我也會很直白的告訴你,沒錯,在上一個周目,你們的永動列車,你們花園人的生命,是我保下來的。」
居芳潤想要判斷這句話的真偽。
從列車和人被偉力保下,從她超乎常識的時間回溯,再到之後看到的一切,再到這個周目,一件件小事和大事,如若她沒有干涉,沒有影響,便朝著預定軌跡衝刺的惶恐……
居芳潤意識到,他們恐怕是碰上了難以用常識處理的可怕力量。
而且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這些力量都屬於同一個人,都是一個乾的。
「然後呢,你們看到了什麼?」
現在回想起來,上週目的時候艾子檀有些心急了,沒有完全掌握情報就開始回溯,應該再堅持一下,多看看是怎麼一回事再做決定,或許……她著急回溯的行為,已經錯過了什麼關鍵性的情報也說不定。
但這也難說,說不定看到最後依舊沒什麼用,總之,她決定不再自尋煩惱,爭取在這周目解決所有的問題。
或許是需要一點傾訴,居芳潤說了花園人接下來做的事情。
「在清點傷亡,初步估算損失和可能存在的威脅後,我們壓下疑惑,開始追溯震源,想要找到一切的原因所在。」
「然後……我們趁著部分地區天象短暫平息的間歇,在赤道附近看到了,大地呈現一片銀色的駭人景象。」
「山川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