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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的走近,我生怕驚破了這夢境一般的場景,“開啟吧,吳邪。”小哥直視著窗外的夜色開口道。我拿著包裹的手開始輕微的發顫,這種感覺很難受,可是沒有機會逃避,包裹最終還是被我自己親手開啟。
包裹裡安靜躺著一顆比正常比例小一號的顱骨,水晶質地。我知道這是那時小哥在交河水底發現的,但是很多事情我至今還沒有想通,比如為什麼小花發現我的地方是在天山半山腰上,再比如胖子和瞎子兩人又去了哪裡?要是小哥沒失憶的話也許就能夠幫我解答這些問題了,可關鍵是小哥這次是完全忘記了所有東西,雪上加霜。
我對小哥的吩咐有些不解,正準備抬頭問他,就看見他側身面對我筆直得站著,表情異常僵硬,臉色也是非常之差。我全身上下的神經立即就繃緊了,因為此時的小哥,真的很像鬥裡的粽子。他一步一頓朝我走來,我的心臟也跟著他僵硬的步伐同一節奏,他走得太艱難了,每走一步就覺得他身體裡的骨頭碎裂得更多一些。
像是過了數個世紀的跋涉,他走到我面前,我能感到他很辛苦的在維持站立的姿勢。
“來找我,吳邪。”他艱難的抬手試圖抱住我,卻無奈地發現只是徒勞,“小心瞎子。”他說完身體就不受控制往旁邊栽倒,我下意識抱緊越來越冰冷的他,心裡只剩下大段大段的空白,小哥······
······“老闆,老闆!”
王盟的聲音驚雷一般把我從迷茫中震醒,懷中的人不見了,只剩下一截從衣服上扯下來的浸透了發黑血跡袖子。手上的水晶顱骨滑到地上咕嚕咕嚕滾遠,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正以一種跪立在地板上的姿勢死死抱住那一截袖子。
我一直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勇敢,事到臨頭,才意識到現在的我和十年前那個愣頭愣腦為自己那點小聰明沾沾自喜的傻蛋沒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同樣抓不住手心裡的那一點溫暖,同樣面對看起來太強大的命運不知所措。
“哈哈、哈哈哈哈······”我仰頭看向被天花板擋住夜空,明明這麼小心了,我還是一無所有,大概是笑聲太猖獗,王盟原本打算扶起我而伸出的手懸在半空中,眼神沉痛的看著我。“王盟,你說這個世界上究竟有沒有所謂的舉頭三尺有神明?”我收住笑聲轉頭看著王盟說。
王盟將頭低下去,含混地說:“老闆,我爸以前總是對我說,生活本來就是硬塞給你的,是好是壞都得接穩咯,才對得起這活著的一輩子。”
·········
害怕只能讓人止步不前,真正的人生是殺出來的。
三天後,我接到小花的電話,而這個時候正是“聯合考古”隊出發的前一天。像四個月前,離開烏市去吐魯番前的場景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內容······
小花用這些鍛煉出來的沉穩聲音在電話那頭說:“明天我會跟你們一起過去,直到把你們送到目的地,老九門的解家此次之後不再和這一切有任何關係。你保重,吳邪,最後再勸你一次,你跟那些無牽無掛的光棍刺頭不一樣,你還有父母還有很多不是這道上的朋友。為了一個人做到這種地步太不值得了你知道嗎?”
他的話很客觀,我確實還有父母還有很多朋友,但是每個人都是不可替代的,更何況是張起靈。記得五歲的時候我曾經差點夭折,老爹為了救我找了很多人,也幸虧這些人的幫助我才活下來。我以前想過,要是沒有這些人就肯定不會有現在的我了,但可悲的是這些人在短短的幾十年裡過世的過世,失蹤的失蹤,想要感謝,卻連線受感謝的物件都沒有了。
而張起靈,過命的戰友,沒有他,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地宮裡了。魯王宮、雲頂天宮還是西沙海墓?
“小花,你為什麼寧願犧牲自己也要保住解家?以前我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