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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東陵道:「但你要明白,我先是你的救命恩人,然後還是你的師父,我養你,教你,你為師父,為對你有大恩的人做點什麼,很過分?」
「所以我將酉珠帶回來了。你的恩我已經還完。」
「這是假的!」
「我不知。」白蓮攥著匕首,「我不喜歡有人傷害他,而你卻讓我傷害他,所以你必須死。」
「哈哈哈,天真。」
東陵仰天笑道,「小東西,沒想到你恢復了所有記憶,既是如此,那也罷了,你殺我吧,我不反抗。」
他就這麼大咧咧地站在那裡,雙臂張開,閉上眼,好像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白蓮運起匕首,直衝他的面門而去,可那匕首行到半路,戛然而止,從半空中垂落,掉到了火熱的巖漿縫中,瞬間了無蹤跡。
四面八方的樹枝從山洞壁上的各個位置迸發而出,將白蓮捆了一個結實,可她似乎料到了這個結果,一動不動,眼睛也幽幽地盯著他,直盯得東陵渾身發毛。
「看什麼?你自己沒能力殺我,還怪我?」
往日,但凡是神仙都說東陵此人溫潤無比,在白蓮看來,只不過是一個無賴而已。
想到來之前做的那件小事,白蓮忽而微微勾起嘴角,「祝你好運。」
這個笑容令東陵渾身發毛,又想到自己想要的酉珠並沒有到手,收起面上的譏誚和嘲弄,沉著臉讓木傀儡將人帶到地牢裡去,沒拿到酉珠,他手上有白蓮,有這個人質在,他不信魔神會不捨得將酉珠給他。
說是地牢,實際上不過是山洞的一個陰暗無比,用石塊封起來的地方。
白蓮就這麼被丟進了那裡,出入口都被石塊堵死,堵得嚴嚴實實,看來東陵以為是掌握住了她這個籌碼,生怕她逃走。
不過她也不想逃。
白蓮靠坐在一邊的牆壁上,慢慢地攤開自己兩隻手的手心,那裡已經是一片漆黑。
沒錯,她從蓮宮的丹爐裡盜走了一樣藥物,那種藥物有巨大的腐蝕和反噬植物系真神的作用,她將毒物塗在幽冥盒上,為的就是讓東陵卸掉心防,毫無顧忌地觸碰到那盒子,又生怕他察覺,拖延著他,讓藥物浸透更深入一些,她攥著那個盒子從無上神界到這裡,已經過了好久,現在才有中毒跡象。
這個毒好就好在,無色無味,初期侵入軀體中讓人無知無覺,短時間內不會發作,等毒侵佔五臟六腑,再回神過來就是藥石罔效,除了天道,無人能救。
料想當代天道和東陵之間的事,白蓮簡直想暢快笑出聲。
她幫到他了。
但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想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可當時能對東陵有威脅的,就只有這個辦法,而這個辦法需要施術者親自碰到藥粉施法才有極大的威力。
萬物有靈也不是一件好事。
白蓮捏了捏指尖,嘴皮子開始乾澀,她閉上眼,感受著自己鼓譟的心跳,心神卻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當初她的記憶被東陵黑化,陷入了仇恨之中,養好傷之後,一心想要向「神界」報仇,向黑蓮報仇,就聽了東陵的話,接受他的安排,抹去記憶,當了凡界一個小小凡人,孟妗妗。
成了這局中人。
可誰承想,這囑意報仇的下界之旅竟是成了她所有記憶中最為珍貴,最令她珍惜的一環記憶。這一段記憶裡,她實現了自己的願望,能和他相識相知相愛,是她最初始最奢望的事情。
世人都以為她先開花,她是先比他誕生的「姐姐」。
然而實際上,她有了靈識的時候,他的元神已經在那裡了,天生病弱的是她,為了讓她康健,他用元神滋養她,寧願自己的靈識開蒙晚一些,都自願自發地給她踱過去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