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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玄是當真以為他動不了他?區區一個葉家即無根基也無附擁,他容忍葉青玄到現在,無非是想利用他的野心將梁王給扳倒。
葉青玄確實聰明,但功利心太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並且睚眥必報,這種人最後也只會被權欲所掌控。
所以在這過程中,很多他想做的事都可以借葉青玄的手去達到目的。
但不代表中間推拉的這個人只有他可以。
葉青玄擲地有聲,「裴大人這般威脅是何意!」
裴知衍輕輕地道:「你還有功夫與本官說這些,倒不如顧著點葉家。」
裴知衍說得是葉家,而非是他,葉青玄無端心裡一驚,沉下眉心,不待他再問,裴知衍已經闊步離開。
夜色愈深。
書房內沒有點燈,裴知衍立身於窗前,看向漆黑不見星月的天空,思緒也被拉入那暗無天日的記憶——
陰冷地牢最深處,牢頭開啟沉重的鐵鏈,微弱的光線將牢房一劃作二,葉青玄在光下,裴知衍則在黑暗中。
他垂著頭散漫地坐在鋪著乾草的地上,一條腿支起,另一條腿隨意的曲著,手肘懶怠的搭在膝上,除去衣袍失了光亮,絲毫不見落魄與頹敗,聽著牢門被開啟的動靜,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倒是一身傲骨不屈,他便要看看他的骨頭能有多硬!
葉青玄冷笑著從袖中拿出一塊獸形的青銅令牌,扔到了裴知衍腳邊。
令牌以虎為形,背刻銘文,這是可以調動千萬軍馬的虎符,一日找不到虎符,承景帝就不敢輕易定北侯府的罪。
裴知衍神色一變,抬起頭銳利的鳳眸眯起,他此刻儘管坐著,肅冷的氣勢和壓迫感已經籠罩在了葉青玄身上。
葉青玄斂起眉,隨即又輕輕一笑,「這是央央給我的。」
簡簡單單的一句,卻輕易就摧毀了裴知衍,他僵住許久,方緩緩垂下眼睫,死死盯著落在枯草堆裡的虎符,眼底是山雨欲來的寒涼,他撿起冰涼的虎符,長指顫抖。
他只告訴過季央虎符在哪裡。
原來她那日來牢裡對他說得那番話,就是為了騙出虎符的下落,那是定北侯府最後的一線生機,他選擇相信她,讓她將虎符送出。
他竟然相信她對他也有愛意!
裴知衍扯動嘴角慢慢笑了起來,在陰暗逼仄的牢房裡顯得格外陰鬱駭人。
葉青玄皺起眉,「你笑什麼。」
裴知衍的笑聲肆意,握著虎符的手指骨節蒼白,微狹的眼眸閃動著淚光,他以為季央只是不愛他,沒想到她還要他的命。
其實給她這條命又何妨,可定北侯府上上下下何辜,他父親母親何辜!
毫無徵兆的,一計悶雷當空砸下,裴知衍從思緒中抽身。
眼中是從未有過的蒼涼和自嘲,那時是他太過自負,如今不會了。
他也不會讓季央再有機會與葉青玄來往,從小到大的感情麼?總能掐滅的。
五日一早朝,葉青玄立於文官末列,他看向裴知衍,自那日過後,葉青玄便留心著一切風吹草動,然而始終不見端倪,他也逐漸放下警惕。
就算是定北侯府,那也還沒有到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地步。
何況聖上早有心要收回兵權,這個時候他們只有收斂安分,才能讓聖上放下警惕。
所以裴知衍就是想動他也要掂量掂量後果。
朝臣逐一上前奏事,奏罷,承景帝問道:「諸位卿家可還有事奏。」
「臣有本奏。」
出列的是戶部侍郎張玉。
葉青玄不知為何眉心一跳。
張玉道:「工部郎中葉豐海曾奉旨前往莒州監察水利工程,因誤判汛期至十多名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