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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他跑去酒樓喝酒, 還能說是為了結識太子黨羽, 現如今他被禁考,被取消聽學資格,太子那群人想必也不會再理他。
這時候再去酒樓喝酒, 那就是紈絝子弟, 顧泰安絕不允許他再這樣胡鬧下去。
顧容裹著厚厚的披風,來到魏氏的院子。
天是越來越冷了,最近這天, 隱隱讓人覺得已有冬的跡象。
可明明立冬未至。
顧容的臉色不太好, 吹了冷風,更讓人覺得虛弱, 他已穿得裡三層外三層, 可是走進魏氏的房裡,還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快坐!」魏氏讓春堇給顧容搬了凳子, 「先前我已讓廚房燉了暖身的參湯,好歹喝一點。」
不一會兒, 春堇端來熱氣騰騰的參湯, 顧容雖然沒什麼胃口, 也實在喝不下,但在魏氏的注視下,還是勉強喝了一點。
魏氏把房中的貴妃榻整理了一下,在上面鋪上厚厚的墊子,讓顧容上去躺著。
「你病中剛醒,本不宜走動,但娘實在有些話想同你說,沉香院裡不方便,只能帶你過來。」
「容兒……」魏氏猶豫了一下,問他,「你可是想好了,真要離開顧府?」
「娘,」顧容方才已倚靠在榻上,聞言又坐了起來,「我先前做了一個夢,您要聽嗎?」
魏氏猶豫了一下,道:「你說。」
「我夢見,如果不是因為小錢子,他沒有找來史大夫,我會被大娘毒死,最後不管再怎麼樣,爹都不會管這事情,他會對外宣稱我是病死的,繼續維持著顧府的榮耀和臉面,您真的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雖然顧容的說法看似荒謬,他只是做了個夢,如何能當真?
但魏氏毫不懷疑劉氏和顧泰安會做出這樣的事。
還記得從前顧容還小,在顧府新修的小鯉魚池塘邊玩耍,劉氏身邊的一個下人路過那裡,以為四下無人,伸手就在顧容的背後推了一把。
幸好當時顧正初還在府中,他從小疼愛顧容這個弟弟,路過池塘邊無意看到,飛奔過來救了顧容一命。
顧容啼哭不止,那下人拒不承認自己所做之事,當時是劉氏在顧府鬧得最兇的時候,她忙著「清理門戶」,將顧泰安後院的幾個小妾一個接一個趕出顧府。
顧正初知道這事情顧泰安管不了,也不會管,但他病弱的弟弟是無辜的。
於是顧正初直接把顧容牽到了老夫人院裡。
顧老夫人茹素多年心腸軟,又跟在老顧國公身邊久了,眼界自然要比顧泰安寬一些,她本就不同意劉氏嫁入顧府被抬做正妻,現如今劉氏居然敢明目張膽地指使下人在府中對二少爺下黑手,實在太也過分,當即嚴正地警告了劉氏,讓她不許再對顧容起那些惡毒心思,否則的話,她一定會讓顧泰安立刻休妻。
劉氏這才消停不少。
但這幾年,劉氏背後大大小小的動作依然不斷,魏氏甚至忽然升起了個古怪念頭,想著若是沒有劉氏,顧容這一身疾病會不會早就好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便頓時汗毛倒豎,道:「你說的對,容兒,是娘不夠未雨綢繆,娘這一輩子,最希望的就是你過得好,其他都不重要,既然你想離開顧府,娘便聽你的。」
魏氏定了定神,告訴自己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顧容,只要顧容好,她所做的一切便都有意義。
說完她轉身走到櫃子邊,從裡面搬出一個箱子。
那是一個雕花的紫木箱子,是她的嫁妝,當初便是和那些裝著珠寶釵環的箱子一起,隨著她進入的顧府。
魏家世代從商,魏氏身份地位方面自比不過劉氏。
士農工商,在大寧,商人便是社會的底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