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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著下唇看著遠處疾馳而來的駿馬,領頭的兩名男子一身禁衛軍的裝扮,手中長弓蓄勢待發。我不知為何就有些難過,被刀刺中的宓妃,一臉狼狽和驚恐的賀蓮臣……
我原以為一切已塵埃落定,卻不料這時有可疑的&ldo;嘶嘶&rdo;聲響起,那聲音就像是……我猛然朝發聲的地方看去,只見原本該死去的朝露正獰笑著看著我們,懷中的炸藥芯頭迅速的燒下。她似乎在嘲笑著:就算是死,也要你們給我陪葬。
該死,他們竟然還留了這一手!可是現在……我頹然的閉上眼睛,難不成今天真要死在這裡了?
&ldo;嘶嘶&rdo;聲嘎然而止。
我睜眼,只見一隻長箭精準的she中了炸藥芯頭,掐斷了那微弱迅速的火星。我回頭,那馬上的兩名男子已經奔近,左側男子魁梧俊朗,焦急對賀蓮臣道:&ldo;臣科爾護駕來遲!&rdo;右側男子面容平凡,五官毫無出彩,雖面無表情,那雙棕色的眸子裡卻有熟悉的光澤一閃而過。
&ldo;宓兒,你堅持一下,我們這就回宮,不要怕。&rdo;賀蓮臣低沉的開口,語調微不可聞的顫抖。
宓妃卻只是悽慘一笑,眼角淚水不停斷的落下。&ldo;蓮……&rdo;
&ldo;我在這裡。&rdo;
她說:&ldo;蓮,我只恨我沒有堅持過。&rdo;沒有堅持,所以努力的想抓住,可卻永遠也抓不住。
我閉眼,感覺喉嚨緊的厲害。
原來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鑽空子,沒有人無所不能,沒有,也不會有。
五六章
宓妃毫無意外的死了,為了救賀蓮臣而死。
我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她的死,畢竟我總不能拍著手掌說:&ldo;死的好,死的好。&rdo;我只能說宓妃的死在某個程度上是個完美的狀態,不論之於她自己,亦或是賀蓮臣。
宓妃下葬那日宮中一片白色,本是炎熱的夏日生生的衍出幾分淒涼。那盛放的花兒似乎不那麼艷了,那鳴叫的鳥兒似乎不那麼歡了,那被灼陽曬燙的池水也不那麼溫暖人心了。宮裡四處有人傳誦著她的&ldo;偉大事跡&rdo;‐‐原來宓妃娘娘是個如此勇敢之人,原來宓妃娘娘對皇上情深意重,原來宓妃娘娘是這麼的讓人敬重。
瞧瞧,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包括愛與恨,喜與厭。
這何嘗又不是個解脫。
彼時我正躺在床上養傷,窗外徐徐吹進的微風和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清香都叫我昏昏欲睡。那是種久違了的愜意和悠閒,叫我整個身體裡的骨頭都一陣蘇軟,意識也是慢晃晃的發昏。
其實想想我還挺沒心沒肺的,外面是一片低氣壓的愁雲,我這裡卻是舒適的樂悠悠。可你們還能要求我怎麼的,上宓妃的靈堂嚎幾聲,掐大腿擠幾滴眼淚?得,我不是那種主兒,做不來這種事情。即使那時候有幾分心酸,那也只是那一瞬間的心酸,不具任何意義。
賀蓮臣在這幾日異常忙碌,他從那天后就愈加沉穩了起來,俊朗的面容波瀾不驚,可眸子卻是深不見底。我記得那天他狼狽的抱著滿是鮮血的宓妃回到宮中,記得他怒吼著叫太醫救宓妃,記得他拉著宓妃的手喊著她的名字。他眼裡透出的焦急和無助那麼的像個孩子,一個知道自己即將失去什麼可卻無法挽留的孩子。
我翻了個身準備入眠,模模糊糊的想著,人總要經歷各種各樣的事情後才能變得更加成熟。
我就這樣不死不活,哦,不,是愜意舒慡的過了幾日。我似模似樣的掐了掐手指,恩,算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