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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在煩這個,你跟淑雨那麼好,有沒有法子讓她主動提出解除婚約?反正,我們本來相看不順眼,何必將就。吶,我也不是全為了自己,想當初九弟臨走前和你解除婚約,害你淪為琉陽城的笑柄……”
“可不可以不要拿這件事做比喻!”玩玩鬧鬧也就罷,她不喜歡談及太深刻的話題。
事實證明,姚蕩認真起來還是很有氣場的,太子收住話端,立刻轉入正題,“我的意思是說,她畢竟是個女孩子,由她主動提出的話,也能留住幾分顏面。”
“不可能。你倒是告訴我,有哪個為人臣的,敢拒絕君上提議的婚事?”那勢必會讓她裡外不是人,得罪了哪邊,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那如果姚家十三小姐突然和太子情投意合,請求姚妃做主呢?”這是下下策,是不得已而為之,太子也清楚這要求有多荒誕。可如果政治婚姻是他必須接受的宿命,十三蕩這種大大咧咧沒有心計的,怎麼也好過冷淑雨那類野心憧憧的。
他已經不求能得覓心頭好,攜手一生到老,只期望相安無事。
姚蕩此刻驚愕呆滯的神情,遠勝過剛聽說他想與淑雨解除婚姻。她下意識地倒吸了口涼氣,一直涼進了心底,竟然會天真以為能和他成為朋友,一起玩一起鬧,不涉及利益;人家是個立在風口浪尖那麼多年的太子啊……
被人絕不含糊地端上臺面來利用,這滋味不好受,姚蕩的個性也學不會逆來順受。半晌,她回過神來,拾回正常姿態,斜瞪了他眼,“關我屁事!”
“我還有個辦法,成全冷淑雨和死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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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什麼辦法,是威脅,赤條條的威脅!
看不慣她一副事不關已、明哲保身的姿態,於是,他精準無誤地揪住她目前的軟肋。
只是,他們誰都沒把話說穿,彷佛這都已經成了各種爭鬥中的潛規則,只要事情沒有到鬧僵必須撕破臉的地步,就仍不妨礙繼續做朋友,太子反而更樂意替她撐腰,把銀子敞開丟桌面上任她敗家。
又有一個人對她好了,又是一場順便的利益。
姚蕩沒有了敗家的心情,就連向來最能把她吸住的賭坊,今兒都失去了誘惑力。
她幾乎是拔腿就往學府跑,卻得知蘇步欽身子不適回府了,轉而又把欽雲府裡裡外外找了個遍,只聽聞又旦一句雲淡風輕地回答:“爺去宮裡了。”
跑宮裡去做什麼?什麼時候不能去,非要挑這時候?還一去就是一整天!
姚蕩在廳堂坐立不安地徘徊了一下午,她拿不定主意,只不過想找兔相公說說,搞不明白這把火怎麼會燒到她身上。可直至晚膳時分,仍是沒見他的身影。一大桌的膳食,偌大的飯廳,只有她一個人消化。
實在耐不住了,她也顧不得冷,用完晚膳便跑到大門口,坐在石階上,傻傻地望著巷子口。
都說等人總會覺得時辰過得特別慢,姚蕩深刻體會到了。見她頻頻打哈欠,冷得直搓手臂取暖,連又旦都瞧不下去了,“爺每回去皇宮,都很晚回來。你別等了,有什麼事明兒同他說也一樣。”
“我睡不著。”弄不好等她一覺睡醒了,兔相公和淑雨已經被成全了。一想到這,她就跟心煩了,側仰起頭,掃了眼背光而立的又旦,“要不,你陪我聊聊吧?”
“我沒那麼閒。”這女人顯然是把他當成了打發時辰的道具,又旦沒好氣地撇唇,揚起下顎,打算不予理會。沉默持續了不到片刻,他又一次出聲了,“你要聊什麼倒是說啊,不說怎麼聊。”
“哦哦,旦旦,你說你家爺會不會喜歡上淑雨?”
“……”在又旦看來,這是完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