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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荏無法,便只得疾步跟了上去。
還未進正廳,便聽得裡間傳出一陣陣女子爽利的笑聲,自有小丫鬟替沈宜荏撩開簾子。
一進正廳,一股又甜又澀的薰香飄入了沈宜荏的鼻間,上首的李貴妃正與沈氏聊的十分盡興,沈宜荏不敢叨擾,便只垂首站在沈氏坐姿後側。
「你那個婆婆,如今還躺在床上不能起身?」李貴妃的聲調尖利而又頓挫,直聽得沈宜荏心內發毛。
沈氏如今的臉色稱得上是容光煥發,她本就美貌過人,如今坐在李貴妃身邊,倒更顯得明艷了幾分。
「多謝貴妃娘娘,已好多了,太醫說再修養一段時間,便能下地走路了。」沈氏笑著答道。
李貴妃斜瞥了一眼下首的貴婦們,便指了指沈氏,又對著右側默不作聲的安平侯夫人說道:「你瞧,她如今也是三十歲的年紀了,可那俏臉上竟一絲皺紋都無,倒讓本宮好生羨慕。」
安平侯夫人黃氏見李貴妃誇讚如今的鎮國公夫人,瞬時便有些不自在,只僵著臉笑道:「娘娘說笑了,娘娘鳳華萬千,非我等愚婦可媲美也。」
沈氏雖心內愉悅,面上卻連聲道「不敢」。
黃氏說完這話,到底是有些心氣不順,這沈氏是鎮國公的續弦,而她的小姑子則是鎮國公的原配,如今的世子也是她的親外甥,利益衝突之下,黃氏自然與沈氏不對付。
且如今沈氏不過三十歲上下,便是老蚌生珠,再生下一個嫡子也是有可能的,倒是,傅宏浚的地位自然會受些影響,自己的女兒將來可是要嫁給傅宏浚做正妻的,這讓她如何放心的下?
所以,她巴不得沈氏容貌不再,鎮國公多往那些美妾房裡留宿。
李貴妃瞧見那安平侯夫人面色不善,心內只覺爽快,她又將底下貴婦們的神色盡收眼底,卻無意瞥見了沈氏身後的那抹倩影。
「這位姑娘,倒有些眼生。」李貴妃便抬眸望向沈氏身後的沈宜荏,笑眼盈盈地說道。
沈氏連忙將沈宜荏推到了李貴妃面前,只笑著說道:「回稟娘娘,這是臣婦孃家的內侄女,名叫宜荏。」
沈宜荏便朝著李貴妃結結實實地磕了個頭,只恭敬回道:「臣女參見貴妃娘娘。」
「內侄女?本宮聽聞,江南商戶沈家遭了火災,全家八十口人,無一生還。」李貴妃透著審視的目光牢牢鎖在沈宜荏身上,她語調平和,可那鷹隼般的眸子裡卻露出精光。
「也是她命大,那日她正好去寺裡燒香,車馬壞了,便在城外的莊子上過了一夜,倒逃過了那場火災。」沈氏嘆息一聲,便替沈宜荏解釋道。
李貴妃沉默了半晌,而後便輕聲一笑,將沈宜荏喚至自己面前,隨後她便親暱地握住了沈宜荏的柔荑,只嘆道:「倒是個可憐的孩子。」
李貴妃目光肆意,將沈宜荏通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後,便瞥見了她腰間繫著的一個不起眼的水葫蘆狀玉佩。
那玉佩瞧著劣質的很,那水葫蘆的上端還滲出一絲黑點,李貴妃卻瞬間變了臉色,她握住沈宜荏的手勁其大,直疼得沈宜荏臉色發白。
「你這玉佩,是哪裡來的?」李貴妃沉聲問道。
李貴妃面色如此冷峻,沈宜荏又一副臉色煞白的模樣,一旁的沈氏連忙出聲替她解圍:「許是從哪兒淘來的,這玉佩瞧著蹩腳的很,倒是汙了娘娘的貴眼。」
說完,沈氏又橫眉瞪向沈宜荏,只喝道:「還不快與娘娘說清楚這玉佩的來歷?」
沈宜荏手上吃痛,可她懼怕李貴妃的威勢,便只能抽抽搭搭地回道:「回稟娘娘,這玉佩是友人所贈,她家境困頓,我便送了些米銀給她,她羞愧不肯受,最後便把這玉佩贈予了我。」
李貴妃這才將沈宜荏放了開來,意識到自己失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