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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韞:「你——」
他走了兩步,那些漆黑的手並未遠離他,反而跟著他走到了新的幻境中,拖住他的腳腕,哀嚎著伸出手。
謝韞加快腳步,「應明晝!」
他一進入靈劍的劍光下,那刺穿魂魄的痛處就泛濫到全身。
謝韞這樣遲鈍的痛覺,都在這貫穿魂魄的疼痛下打了個顫,意識瞬間清醒。
應白夜就是在這種疼痛下維持清醒的?
只是現在,竟然連師尊的劍意都不起作用了!
那些漆黑的手、白蝴蝶一樣的碎紙片、猩紅的血、和逐漸活動起來的屍體慢慢地慢慢地向他們靠近。
謝韞指尖動了動,卻在袖子裡摸了個空。
他飛快閉了下眼睛。
心魔在內不在外,如若不是能看破……他們都要折損在這裡。
之所以摸不到劍,只是……心中生畏。
所謂心魔,最可怕處便在於,它不是虛無的假象,而是真實恐懼的投射。
不畏懼自己的生死,卻敬畏他人的生死。
無論謝韞多麼清醒地知道這是心魔,依然會從內心不斷想起謝氏,想起孟白雀……
他害死了那麼多活生生的,好不容易跳脫劇情的角色……
謝韞發抖的指尖忽然一熱,應白夜的指尖費力地搭在謝韞手指上。
應白夜緩緩睜開眼睛,他們二人的心魔同處在一個空間,他能看清那些紙頁、沾滿墨跡的手。
應白夜慢慢地笑了下,他的胸膛緩慢地起伏,魂魄是不需要呼吸的,可是疼痛太過,他不得不依靠身體的本能反應轉移注意力:
「謝懷玉,你救過我。你已經,救過一個人了。」
所以這一次,他要將謝韞從泥淖中拽出來。
「我只有你。換而言之,你永遠都有我,你要救我,也要救你自己。」
謝韞指尖聚出一線靈光,應白夜面板下的日月金紋逐漸明亮,他握住謝韞的手腕:「我有的,都會給你。」
交握的手上傳遞出一絲靈力。
謝韞輕聲道:「你說得對。」
兩人的手裡緩緩凝出一柄蒼白的靈劍。
一雙黑色的手抓住謝韞的衣角,露出白寒池的正臉:「都怪你。」
「是啊,都怪我,是我的錯,」謝韞正視白寒池的臉,冷冷道,「所以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斬斷虛假的源頭!」
他坦蕩地承認所犯下的每一個過錯!並且用盡一切去彌補!
應白夜握住謝韞的手,他聲音帶著笑:「少主可要教我用劍。」
謝韞挽起劍花,他看著應白夜手腕上的日月紋:「好,你看著,這一式叫——與日月老。」
……
修真界
虛空之處
一座金宮漂浮在虛無中,正殿內放著玉棺,一隻手忽然搭在玉棺邊上,一人自棺內坐起。
她一身廣袖仙衣,左白右紅,仔細看下來,就會發現發現左半身竟是喪服,右半身卻是喜服。
左喪右喜,人生至悲至樂之事。
她緩緩睜開眼睛,瞳孔裡亮著淺淺的金色:「讓我看看我的混蛋徒弟們在鬧什麼……」
幾個呼吸的時間後,陸琢玉道:「……混帳,出竅期才穩固就敢沖分神期。真是怎麼作死怎麼來。」
她當年刻意在出竅期停滯了五年之久,才衝破分神期,這兩個小混蛋倒好,幾個月的功夫就敢藉助外力強行晉升。
陸琢玉想了想:「真不愧是我收的弟子。」
不過說來也不能怪他們。別人家的小徒弟都有師尊手把手教,只有她的小弟子可憐巴巴地在外面飄。
她抵著眉心,修長的手指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