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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不在意程熠,實在是有時候真的想不起來。
高中生隔個班都像是生活在兩個世界一樣,杜茂平時也有自己的煩心事也有自己的生活,他承認並不能經常在這種事情上關注程熠並不動聲色的給予幫助。
他有時候甚至覺得,方珩知對他熠哥做的這些都快超出「朋友」這個界限了。
但現在,就在杜茂默許「程熠最好的朋友」這個地位正在逐漸被搶走這件事的時候,程熠忽然告訴他,不想跟方珩知做朋友了。
杜茂就有點不知所以然,甚至有點可憐方珩知,他感覺他熠哥這行為真的是有點渣。
但他是個偏心的,那種偏心從南極偏到北極的,即便是朋友很渣,他也不好直接指責朋友。
於是他在心裡咕噥了一會兒,結結巴巴小聲道:「那、那不想處,就、就算了……」
「我發現我其實有點饞他身子。」程熠頹然地嘆口氣,打斷了他的結巴,「我好像性取向不太大眾化。」
杜茂:「……」
他還保持著「唄」字的口型,在聽完程熠這句話後,久久沒有變形,也沒有出聲。
程熠說完後,也沒轉頭去看這個死黨。
說實話,第一次在別人面前坦白自己這不太能坦然宣傳之於口的小心思,他也是緊張的。
雖然平時嘴上嫌棄,但杜茂在他心裡確實佔著很大的分量。
這位相處多年的好久能不能接受他的與眾不同,他很在意。
儘管接不接受都無法改變他的情況。
好在,杜茂在短暫的沉默後,只發出了一聲不可置信的尖叫,並沒有發表什麼歧視言論。
「我操!!!!!你他媽……不是,你、你怎麼能……」杜茂感覺自己的san值已經快要亂碼了,他變得都語無倫次了,「這麼會這樣??!!」
他現在心裡飄著的彈幕全都是:我他媽讓出了我的地位,但結果你告訴我,我倆根本就不是一個競爭專案的???
程熠被他這模樣逗樂了,原本還有點緊張的心情徹底放鬆下來,懶洋洋往椅子背上一靠,把他面前的空酒易拉罐撤走,換上了一罐剛開啟的可樂:「別激動,來,喝點飲料,緩緩。」
彈幕杜茂看他的眼神非常複雜。
明明你才是當事人,為什麼現在這場景像是我攤上事兒一樣?
他魂不守舍的拿起可樂,咕咚咕咚幹了半罐下去,才找回點神志。
手指捏緊易拉罐的罐身,他神色正了正:「你認真的?」
程熠苦笑一聲:「我也想是假的。」
當初發現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其實是很坦然的。
甚至沒怎麼驚訝沒怎麼排斥的就接受了。
但隨著跟方珩知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多,他們的關係越來越好,這份坦然也變得慌亂了起來。
就像是病癒後突然的後遺症,一樣一樣突然猝不及防的冒了出來,在他心上戳下一個一個小孔。
他在方珩知面前開始變得膽小,害怕被發現,害怕自己哪裡不自然,害怕被發現後面對厭惡的眼神……
同性戀並不是個被大社會包容的群體,他不敢說自己非常瞭解方珩知,也不敢百分百保證方珩知會接受這樣的群體。
他們原本就該做好被大眾所不容的準備,程熠原本對外人的看法也並不在意,但壞就壞在,方珩知不是外人。
甚至還是當事人,他不得不在意。
每次跟方珩知獨處的時候,他都會有點微妙的不自在,這份不自在在出現的時候並不會影響他,但是等到後來回想起來,他又會感到難受。
方珩知對他放出的善意他一清二楚,因此,他總是偶爾會被愧疚淹沒整個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