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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就要走出門重新喊一次報告。
方珩知攔住了他,低聲問:「這是幹啥呢你?」
看到他這張臉,程熠扭頭笑了半天,然後轉過來對他說:「向你學習。」
「別學了。」方珩知眯了眯眼,提高了點聲音,責備地看著他說道,「沒看見我們親愛的小劉老師不想讓咱進去嗎?」
劉倪:「?」
程熠挑了下眉:「怎麼看出來的?」
「我在這兒等半天了也等不來一個』進『字。」方珩知聲音故意拉得很長,「尊師重道善解人意的學生能懂得老師沒有說出口的意思,咱倆識趣兒點,站門口吧。」
你永遠不知道方珩知能有多損。
這一刻,程熠有點佩服他,小聲道:「雖然很解氣,但我不是很想跟你一起在門口站著。」
「跟我一起站著你還不想啊?」方珩知也小聲回了他一句,「沒事兒,不會讓你在門口站著的。」
程熠樂了:「怎麼?你還能想出什麼麼蛾子?」
方珩知神神秘秘的搖了搖頭。
這兩人在門口視若無人的說悄悄話交頭接耳的行為看得劉倪直接火氣衝到了頭頂,她指著這倆人說:「課不上了嗎?不用出去站了,進來站著!」
方珩知對著程熠揚了揚下巴,一臉「你看我說的對吧」的得意模樣,然後囂張的點點頭,走了進去。
程熠跟著他,摸了摸嘴角,掩飾住快要失控的表情。
上個美術課,他倆跟度了個劫似的,想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真是不容易。
好在於峰和司文倩已經幫他倆把畫具擺好了,兩人就沒啥事兒能幹,百無聊賴的站在了座位上。
程熠不打架的不考試的時候還挺像個好學生,就像現在往那兒一站,還真有一兩分罰站的樣子。
但另一個大爺不一樣。
方珩知那棒槌只有考試的時候像個「好學生」,其他的時候真是比混混還混混,一米八幾的大個子杵在這,半點看不出是被罰站的,反而像是坐累了起來換個姿勢視察工作的祖宗。
劉倪看著他這樣就心煩,索性眼不見為淨,走到了教室裡距離他們最遠、還不太容易能看到他們的地方。
「她真的好討厭我們啊。」方珩知轉頭,對著程熠小聲嘀咕了一句。
「這不是還得多虧您嗎?」程熠說得半點沒有責怪的意思,甚至還很開心,「你要不來這一出她也不會這麼討厭我們。」
「那還是讓她討厭吧。」方珩知看著他身側的一堆鉛筆,指了指那個美工刀,「同桌,幫我拿個14b。」
程熠轉頭,找到了一盒14b,然後把鉛筆屁股那一方向的盒子蓋掀開對著他:「自己拿。」
「刀,削筆刀。」方珩知抽了兩根出來,「無聊死了,讓我削兩根。」
你看上去不太像是「無聊死了」了樣子。
程熠毫不懷疑,這人可以自己跟自己玩到地老天荒,而且玩得花樣百出。
但他還是給這人拿來了美工刀:「小心點,別割著手了。」
「不要瞧不起我的技術。」美工刀在方珩知手裡旋轉了一圈,然後「滋啦」一聲,刀片被推了出來,「你永遠可以相信方珩知。」
程熠單手叉著腰,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呵。」
我信你的結果就是現在像根棍一樣杵在這。
但方珩知是個習慣並且擅長於選擇性忽視對自己的惡意的人,所以對這一聲冷笑充耳不聞,腰往後一靠,就靠在了牆上,痞裡痞氣的跟個土匪一樣。
但是他削鉛筆的動作意外的熟練,三兩下就能削出一根……奇醜無比但是可以用的鉛筆。
程熠抽了抽嘴角,拿過他手裡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