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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有人輕輕從她手中抽出了那捲書,輕手輕腳的扶她躺下,甚至還很是貼心的替她捏了捏被角。
李清漪睏意濃濃,懶洋洋的睜開眼去看,正好看見裕王那被酒氣燻得極紅的面龐。
“我吵醒你了?”他頗為愧疚,一張醉紅的臉都皺了起來,自個兒扶著床杆緩緩坐下。
李清漪本還有些迷糊的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伸手拉住了他,小聲道:“本就是在等你,要是不叫我,我明天一覺睡醒才要生氣呢。”
裕王那雙黑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就像點了兩簇火。他看著李清漪,似是有些緊張的反問:“你在等我?”他呆了呆,試探似的伸出手,慢慢的放在李清漪的肩頭。
這夫妻之事,他們早早做過許多次。只是,這一次中間隔了幾年,李清漪不知怎的竟是有些不好意思。她霞飛雙頰,不知該如何應答,只好微覺羞澀的低了頭。
她微微垂首,濃密的眼睫搭在眼簾上,輕輕發顫,在秀挺的鼻邊落下扇子似的淡淡陰影。裕王嚥了口口水,再往下看:只見如雲的烏髮垂於肩,脖頸白皙纖長,雪色寢衣下幾如一色的雪膚生光,猶如玉雕,盈盈生輝。
她不曾推拒、不曾出聲拒絕,裕王知道,這是默許的意思。
這一刻,那種從未有過的狂喜之情幾乎立時就如雷電般落在裕王身上,他甚至無法用言語表達出自己此刻的歡喜之情,只能怔怔的伸出雙手把李清漪抱到自己懷裡,喃喃道:“清漪,我真高興……”
裕王低下頭,和她相望,那樣的歡喜之情清楚而明白的從他眼中透露出來,使得他整張臉都亮了起來,本就俊秀的容貌更加動人。
這麼會有人覺得感情無法透過眼睛去看?
夜涼如水,月光如洗,這樣的清夜裡,李清漪清楚的望見了對方眼中的情愫,似明月照亮萬古長夜,清楚而明白。
她的目光漸漸軟了下去,看著他,柔聲道:“我亦如是。”
裕王只覺得自己的心肝都被眼前的人捏緊了。他手上還握著一把李清漪的烏髮,三千青絲好似情絲,緊緊鬆鬆的繞在心尖上,疼、癢、酥,縱是百鍊鋼也要在這樣的情火裡融成繞指柔。他蹙眉忍了忍,抬手拉下床帳,把人抱坐到床上。
層層疊疊的床帳攏出小小的地方,彷彿這片小天地獨獨只剩下他們兩人。青銅香爐裡升騰起嫋娜的輕煙,沉水香一如浮在空中的暗流,悄悄的環繞在這個房間裡。
靜夜如詩,靜夜如思,靜夜如斯。
裕王把頭湊近李清漪的頸窩以及濃密的髮間,嗅著那若隱若現的幽香:“這兩年,我都沒有碰過其他人。”他伸手環住那纖纖的細腰,好似撒嬌,得意又驕傲,“我見著那些女人,便想‘她們哪裡及得上我的清漪一根髮絲’,就連看都不想再看了……”
世間男人多以嬌妻美妾、妻妾和睦為傲,可是裕王卻偏偏不同。這樣的不同,在李清漪面前,確確是無比珍貴動人的,令她無法不動容。她遲疑片刻,仰頭用唇堵住裕王接下來的話。
就像是裕王自己說的,他已經許久許久未曾碰過女人。此時得了心上人的主動,他渾身都繃緊了,緊的就像是快要斷了的弓弦。他只覺得自己每一寸面板都在發熱,好似泡在熔岩裡一般,再一點熱度就能把他燒成灰燼。可他的動作卻仍舊不急不緩,不疾不徐。他半跪在床上,低了頭,握住李清漪玉雕成一般小巧玲瓏的足踝,從下往上,虔誠而認真的吻著李清漪。
就像是跨越山海尋覓仙緣的求道者,終於在山海的盡頭見到了他夢想中的神女,朝暮所思終得以償,伏跪著求她恩賜。
夜色沉沉,明月於空中灑落清輝,清而冷;屋中巨燭燒至一半,燭光搖曳,落下紅淚來;床榻鑲嵌的明珠大小勻稱,珠光不定,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