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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城步吃飯的時候話倒不算太多,只是吃的也不多。
“你可以告訴我你們這種新派鬼是正常吃飯的,畢竟你們都會呼吸呢,”元午說,“不用這麼敬業。”
“我真吃不下,”林城步喝了口啤酒,“自己做的菜,聞都聞膩了。”
元午沒再說別的,慢慢吃著菜。
小冰箱的容量不大,放在裡面的啤酒也沒多少,沒多大一會兒就都喝得只剩了最後一罐。
元午感覺這麼喝酒也是挺久以前的事了,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最後一次這麼喝酒是什麼時候,在哪裡,跟誰。
離群索居這種狀態像是突然而至,又像是久得無法再找到第一天。
“我看了你今天寫的那一章,”林城步一下下捏著啤酒罐子,“我之前就想問了。”
“嗯。”元午應了一聲。
“你寫的那些故事,那些鬼,”林城步看著他,“為什麼都是……窒息?”
元午夾菜的手頓了頓,夾了最後一塊排骨,沉默地嚼著。
“上吊,溺水……”林城步說,“為什麼?”
“因為過程長,可以體會死亡。”元午說。
“那也還有很多別的方式也不是嘎嘣一下就死的啊。”林城步說。
元午放下了筷子,盯著他看了很長時間:“窒息最絕望。”
第6章
因為已經找不到合適的藉口再拖延時間,加上林城步這頓美味的飯,元午只得答應了他,去給前面排隊的那幾個鬼送行。
但是該怎麼弄,該是什麼樣的一個步驟,他卻完全沒有頭緒。
林城步這個演技浮誇的偶像派鬼顯然也沒有提前準備好劇本,或者說他也不知道該是怎麼個流程……
於是在元午答應了這週末就開始之後,他倆都沉默了,坐在船尾一塊兒看著水面。
十分鐘之後元午回了艙裡:“先回去跟你們新派鬼老大商量一下吧,就你們這發展趨勢,不弄個章程不好混啊。”
林城步被趕出來之後挺鬱悶的,回到碼頭坐在車裡半天都沒發動。
這的確是個問題。
他去找元午的時候本來就沒有想得太深入,就想著能搭上話就行。
元午寫鬼他就是鬼,也許就像元午說的,演技太浮誇,但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入手的角度了。
搭上了話,等著元午對他沒有那麼防備了之後再想別的辦法,但現在劇情並不完全由他控制,所有的事他都只能見招拆招。
唯一牢記在心的就是不能急,有些事不到時候不能說。
他要往前走,還不能讓元午跑,對於一直以來腦子裡基本只有菜譜的人來說實在是太艱苦了。
手機響了。
他拿過來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才接了:“姐。”
“今天回家陪爸媽吃飯吧?”那邊是他姐姐林慧語的聲音,“媽說一會兒就去買菜了呢。”
“我……今天不回了,”林城步捏了捏眉心,“我有事兒。”
“什麼事兒?”林慧語馬上問。
“就是……普通事兒。”林城步說。
“有什麼不能說的?”林慧語緊追著又問。
“我還不能有點兒隱私了啊?”林城步皺了皺眉,林慧語平時不這樣,現在這種反應基本能說明她知道了。
“城步你放棄好不好?”林慧語說,“放棄好不好?所有人都放棄了怎麼就你還死追著不放呢!他家裡人都不管了……”
“我又不是他家裡人。”林城步很平靜地說。
“那你是他什麼人?”林慧語提高了聲音,“你告訴我,你是他什麼人?”
林城步沒有說話。
“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