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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夜白目色一凜,神情凝重。
甘樂意已經知道了文玄舟和神鷹策這些事情,也不由擔憂起來:“這個人在十方城?”
“之前是在的,但現在連方長慶也不清楚。”司馬鳳心中是懊惱的:文玄舟會出現在這裡,和自己、和遲夜白以及神鷹策是不是有關係?他是否曾與遲夜白擦肩而過?
文玄舟和方長慶相識純屬偶然。他到了十方城下船,而方長慶恰巧在碼頭卸貨,被工頭訓了幾句。文玄舟眼尖,立刻看出這人武功不錯,便跟著他聊了幾句。方長慶只當他是個無聊的書生,給他草草指了路。第二日回家時,他吃驚地發現蘇展居然開了門,文玄舟就在他們的家中,正與蘇展喝著白水細細聊天。
蘇展不喜歡和別人說話,尤其是男人,但奇妙的是,文玄舟卻與他相談甚歡。方長慶原本有戒心,但文玄舟並無任何出格舉止,他又行不通這人是為了什麼找上來,只覺得他神神秘秘,十分可疑,但確實對蘇展沒有壞心,且蘇展自從認識了文玄舟之後,著實比之前開朗了一點兒。
他白日裡出門幹活,把蘇展一個人關在屋子裡。方長慶知道蘇展很孤單,見他能多說幾句話,自己心裡也高興起來。
然後突然有一天,蘇展問他是否還記得當年“花宴”的事情。
從這個問題開始,方長慶被蘇展一步步拉入深淵,而他直到掉了進去,才發最先告知蘇展這個深淵的,是文玄舟。
文玄舟深得蘇展信任。他總是低聲與蘇展說話,溫柔地安慰他,告訴他如果身上痛,就要去找止痛的方法。如果藥石無靈,不妨去找些人來幫自己治。找什麼人呢?找你覺得熟悉的人,誰害的你,你就去找誰。如果還是痛,還是難過,就想辦法弄傷他們,讓他們和你一樣,多一些跟自己一樣的人,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蘇展全信了。他實在孤單得厲害,又因為極度依賴方長慶,方長慶不在家的那段時間總是異常難熬。他有時候也會自己折磨那些人,問他們想不想跑,想不想離開。那些公子哥哪裡吃過這麼慘痛的苦,哪怕只是騙他也連忙答應說“不跑”“不會走”“在這兒陪你”。
方長慶對蘇展存著巨大的罪惡感和愧疚,蘇展每日被身體的苦痛折磨得哭叫不停,他同樣也被蘇展折磨著,連自己也說不清從什麼時候開始按照他的說法去做了。
“所以這件事背後,還是文玄舟挑起的?”遲夜白說,“他怎麼……這麼喜歡教別人如何殺人?”
“好玩吧?”甘樂意介面道,“這或許也是好為人師的一種。”
“所以你不想讓宋悲言聽。”遲夜白點了點頭,“畢竟文玄舟是他師父,又養育他許多年。”
“這只是其一。”司馬鳳搖搖頭,“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和你接下來要帶宋悲言去傑子樓,現在不知道宋悲言是什麼情況,我們去傑子樓的訊息絕對不能漏出去。”
“你怕他傳訊給文玄舟?”甘樂意連忙開口,“不會的,我盯他盯得很緊,他去哪兒我都跟著,沒機會一個人獨自離開少意盟。”
“還是小心為上……”司馬鳳說,“文玄舟這個人太怪了,我不想在查清楚他的目的、他的來歷之前,再橫生枝節。”
林少意回盟之後,得知他們準備離開,立刻到這邊來找司馬鳳問情況。
院子外面的路邊上蹲著一個人,他走近了才發現是宋悲言。
“小宋,你在這裡做什麼?”林少意問他,“阿甲阿乙今天幫少意盟辦事,不在家裡。你不用等他們了。”
“不是……”宋悲言抽抽鼻子站起來,“我到處轉轉。”
“行李都收拾好了?”林少意奇怪地看著他,發現他眼睛發紅,像是想哭又沒哭出來,“誰欺負你了?”
宋悲言用力揉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