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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時間真的能沖淡許多東西,在最初失去的那一年,喬顏平時只是想想就會哭到泣不成聲,如今居然連俏皮話都可以說得:「那今天,就帶你們去看貴的那一邊哦。」
段明過始料未及,及至此時才發覺自己身為一個丈夫的工作做得確實不到位,不然怎麼能一直快要到目的地,才知道是給過世的丈母孃掃墓。
幸好還有補救的機會,他在山腳的店裡買了香燭紙錢,又要了一座幾層的紙紮洋房,差人抬到山上去。他跟太太,則各自捧一束鮮花。
中國人的生老病死,是世俗的生老病死,段明過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精英紳士,真要沾染煙火人氣時,卻又覺得一切都世俗的理所應當。
大概愛一個人的時候,總會妥協,會迎合她的需要做出應有的改變。山巒疊翠,他看到她安寧柔和的側臉,覺得其實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們在母親的墓前焚香化紙,燒房子的時候,喬顏還是沒能忍住眼底的淚水,大概想到送別的那一天,她彷徨如掉落的雛鳥。那時候,未來的一切對她,想必都是迷茫又未知的。
段明過在丈母孃的墳前深深鞠了一躬,倒沒有和電視裡的男主人翁一樣,舉手向天,信誓旦旦地說我會愛你女兒一生一世。
這大概源於內心深處的自卑,他從不覺得自己會是什麼男主角,也從來不相信什麼一生一世,天長地久。他的生命裡沒有這樣的先例,兩個人,只要相互攙扶走下去,就已經很好了。
他們沒有在山上逗留多久,往山下走的時候,喬顏提起段明過最不想聽的那個名字:「我媽媽的身後事都是你二哥幫忙辦的,就在你走那天。我原本是想過去的,可是……」
很多事情,就在得與失之間,遇見與錯過裡。
段明過不由冷嗤:「怪不得他接我電話的時候那麼得意,原來是以為就快泡到你了。誰知道竹籃打水一場空,還白白送了這麼貴的墓地,他這種錙銖必較的人,想必一定很後悔。」
喬顏面露不屑:「什麼陳年的老醋你也吃。其實他也不算是個壞人,只是在對待感情的理念上跟我不一樣……我欠他很多人情,以後是要一件件還的。」
夜裡他們在臨山的竹海里住下,江流螢拎著行李如約趕到,興高采烈地住到小兩口隔壁的房間。
現在已經不是山裡旅遊的旺季,酒店的客房卻間間有人,唯獨江流螢隔壁不像有人,吃飯的時候,她終於知道原因,孔松新剔了風`騷的板寸姍姍而來。
喬顏亦是驚訝,看到一邊忍不住笑的段明過才知道原委。他為了報江流螢在他朋友圈狀態下大放厥詞的一箭之仇,特地喊來了這位尷尬製造器。
晚飯果然吃得沉悶而無趣,平時最為活躍的江流螢一旦啞火,沒嘴茶壺喬顏便吐不出一個字來。段明過跟孔松則多用眼神交流,不必說話也能奸笑連連。
飯畢問起晚上的安排,段明過說已經知會酒店,包了當地有名的溫泉休閒。孔松等江流螢和喬顏走遠,這才跟段明過擠眉弄眼道:「溫泉啊,怎麼泡?」
段明過呵呵笑:「能怎麼泡,當然裸著泡!」
孔松一個趔趄,差點就屈服在地球引力下,用力拍了下段明過後背,說:「還是你小子最他媽上路子啊,這回要是成了,你喜歡什麼隨便挑!」
第49章 插pter 49
孔松沒想到的是, 此處溫泉裸泡是裸泡,只可惜男女分割槽, 他跟段明過佔一邊池子, 喬顏跟江流螢佔一邊——這跟泡澡堂子有什麼本質區別?
孔松於是打不起半點精神, 掀開簾子去換衣服的時候, 眼巴巴看著一邊女湯的門臉,嘆息復嘆息:段明過這個人向來沒安好心,怎麼可能突然為他做嫁衣裳?
兩個男人各守一邊, 在雲蒸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