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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旻只得去鴻宇門口等。也許是上天憐憫,這一次,她只站了半個小時,就遇到了暌違多日的林越諍……以及他的未婚妻。
他們一同從車裡下來,女孩的腿好像受了傷,走路很慢。他小心翼翼地攬著她的腰,將她半攏在懷裡,生怕她跌了撞了似的。年輕的女孩著一身再尋常不過的休閒服,烏漆漆的長髮垂在肩上,青春洋溢。舒旻定神看去,一眼認出,那就是當日她林越諍書房看到的合影上的女孩。
女孩很開朗,從下車開始就一直在說說笑笑,她真人比照片上還可愛動人,一笑,眼下便呈出可愛甜美的蘋果肌,頰上的酒窩更是深得醉人。
舒旻不知哪裡來的自慚形穢,她覺得自己哪裡都是錯的,她總是在他面前流眼淚,總是在他面前出醜,總是在他面前帶著愁,惹得他一臉凝重,哪裡像她這樣明快天真,纏著他有說有笑。
趙宇說她是他在劍橋的學妹,那可真是門當戶對,天造地設的一對佳偶。那麼,她算他的什麼呢?情人?性伴?
既然如此不堪,她這不清不濁的人,為什麼還要在這裡站著,看他們鶼鰈情深?
如是想著,她眼前有些發黑,雙腿秫秫發抖,幾乎站立不穩。
在距她三米遠的地方,林越諍終於看見了她,她攥著十指,目光死死盯著他。他沒有絲毫停頓,眼中沒有絲毫波瀾,彷彿看他的不過是個陌生人。身邊的女孩子似乎對他說了什麼好笑的話,他做恍然大悟狀,如沐春風地粲然一笑,沒有半點停滯地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舒旻站在那裡,身心俱冷。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離去,連衝上去抱怨、生氣、說分手力氣都沒有,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她和他之間感情什麼都不是,他從未讓她看透過,也從未給過她任何承諾,甚至連一句&ldo;我愛你&rdo;都沒有,而她竟以愛之名,傻傻的一頭撞了進去。耳畔忽然響起媽媽之前說的那席殘忍的話,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一語成讖這種事情。
舒旻失魂落魄地回了家,拖出一隻箱子,咬牙抿唇地將這個家中屬於自己的東西全都塞進箱子。最後,她坐在妝鏡錢,摘自己耳朵上的那對藍寶耳釘。她的眼前一片模糊,摘耳釘的手不停地發抖,她足足摘了幾分鐘,亦未能將拿耳釘拿下,反倒沾上一指耳洞處溢位的鮮血。
銳利的疼痛倒讓她沉靜了下來,她捏起一片化妝棉,重重地從眼簾上擦過,然後深深吸了口氣。
她繃著臉,穩穩將帶血的耳釘拿下,擦淨,放回首飾盒裡。
她反反覆覆地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臉,她的眼睛已經沒有以前飽滿了,眼皮上凹了一道,眼形有些像杏核,孩子的存在讓她的臉龐浮腫了些,透著憔悴的光澤。
她拿出久不用的化妝品,用力在臉上塗抹著,直到聽見門外的響動。她怔怔放下化妝品,緩緩走到臥室門口,扶著門框站著。很快,她就看見林越諍推門而入。
見她那樣站在門口,林越諍竟一時往了進退,愣愣站在門口,與她隔著客廳相望。
他喉頭動了一下,想說些什麼,可堵在喉嚨間的一席話卻怎麼都說不出來。他比誰都清楚,只要一開口,他們就再也回不去了。
最後還是舒旻先開的口,在他們的關係裡,什麼都是她先開啟的。從一開始,她就不想叫他為難,這一刻,她更加不想。
&ldo;坐啊。&rdo;她嘴角扯了扯,沒笑得出來。
她很平靜地接了溫水,遞到他手上:&ldo;你終於還是來了。&rdo;
林越諍將水杯放在桌上,默了半晌說:&ldo;舒旻,我們好好談談。&rdo;
語氣平靜,聽不出什麼情緒,但是那平靜背後透著壓抑。
舒旻將披散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