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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獸早就蹲了監獄,她沒法恨,只能將憤恨轉移到秦晝身上。
秦晝是她身體裡掉下來的肉,她高估了自己,以為自己會愛他,卻不想對秦晝,她連正常的情感都無法產生。對秦晝的,只有從他禽獸父親身上轉嫁過來的恨。
當年瞞著所有人離家出走後,她的人生並不順遂,一個在底層狼狽地活著。
幾年後也曾回家看過,秦晝沒有在家裡,哥哥說他被吳芬接走了。
吳芬是她的好姐妹,她的人品秦梅知道,秦晝待在吳芬家,秦梅也放心。
甚至有了解脫的感覺,就由吳芬好好撫養長大吧,從此以後和她這個母親再沒關係。
離開前,她本想去吳芬家看看那個孩子,不過擔心去了之後,吳芬會強行把孩子塞回給自己,為了避免麻煩,她直接坐車離開,再度去了市裡。
在市裡,她遇到婚姻不幸同樣狼狽的趙國富,兩人一來二去,慢慢熟絡,在彼此身上找到了慰藉。
趙國富那時候還只是一個水泥工,她和趙國富住在包工頭搭建的簡易棚子裡,負責家務還有三餐,忙完家裡的事之後,就提著水泥桶幫趙國富。
趙國富也是個腦子靈光的,後來試著慢慢單幹,秦梅一直陪在他左右,陪著他從一個水泥工到小包工頭,再到現在小有資產的大包工頭。
他們買了市裡的第一批商品房,生活逐漸富裕起來。
生活原本應該這樣一帆風順下去,但秦梅生下趙糯之後,原本平靜的生活出現了變故,她開始無端做噩夢,夢到她的第一個孩子化作惡鬼朝她索命。
開始還沒當回事,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噩夢的頻率越來越高,由原本的三四天一次到後來的一天一次,甚至打個小盹,都能夢到一隻尖利瘦削的手從冒著鮮紅色血的土壤裡破土而出,緊緊地抓著她的腳腕,秦晝如惡鬼般的臉緩緩浮現,悽厲地朝她吶喊著:
「為什麼要丟下我?為什麼為什麼?!」
這個夢就像是夢魘一樣死死纏著她,揮之不去,她的精神也開始恍惚,別說做家務,甚至帶孩子都心不在焉的,有次由著趙糯在陽臺上玩,險些從陽臺的縫隙裡掉下去。
趙國富帶她去醫院,醫生說她心理壓力太大了。之所以重複做那個夢,估計是潛意識裡一直覺得虧欠那個孩子,如果可以,把孩子接到身邊撫養,這樣愧疚會減少,那個夢自然也會消失。
起先趙國富是不同意的,他一個大男人,還得給別人養孩子,那個孩子還是強奸犯的。
但後來架不住秦梅的反覆發作,畢竟再任著秦梅這樣下去,這個家都得折騰沒掉。
他現在有錢了,也不怕找不到女人,但女兒是他的心頭寶,雖然秦梅不再年輕,但到底是親媽,對孩子的好沒話說,衡量了事情的重要性,最終他還是陪著秦梅去了吳芬家一趟。
也是神奇,將秦晝接回來後,秦梅那個噩夢果然不再繼續,生活再度恢復平靜。
本以為生活會一直這樣持續下去,不想今天出了這事……
今天的秦晝彷彿是從夢裡爬出來的惡鬼,真實地朝他們索命來了,要是她上來晚了一步,她的糯糯是不是現在已經沒有溫度了?
她悔恨不已,當初就不該向噩夢妥協,招回一個真正的惡鬼。
秦晝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身上穿著校服,背上背著剛來這邊時背的揹包。
他徑直走到秦梅面前,把手上的拿著衣服扔到她腳邊。
「你買的,還給你。」
他來這裡總共一個半學期,這段時間裡,除了三套衣服,秦梅沒有給他添置過其他東西。剛剛他扔下的衣服,就是秦梅給他買的僅有的三套衣服。
秦梅神情恐懼,抱著趙糯往沙發裡頭縮了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