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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親友,又乘船離了奉單縣。只是心中疑雲未散,不知張行之死,與神荼可有幾分干係。但神荼行蹤又豈是他能輕易尋訪得到的,只得暫壓心事,且赴前程。
這便是飛白鶴與神荼初識,日後兩人自有相逢之日,那時節風濤驟起,兩人各有一番不得已處,乃是後話。
如前已知,安巖師承自雋風山莊莊主,這位莊主不僅是安巖師父,也是他生身母親,閨名安容,如今既承雋風山莊莊主之位,江湖人都敬稱雋風客。當年雋風山莊老莊主一生只有一對兒女,兒子自幼多病,難承家學,女兒頗有天資,青出於藍。老莊主遂定下百年之後,將山莊交到女兒手上,便欲叫她招贅一門親事。但這位女俠行事不拘,老莊主給她尋來那些青年才俊,她一個也不看在眼裡。某次出莊,數月後歸來,已有身孕,問她與誰相好,也不肯說,足月產下一子,便是安巖。
安巖生身父親早與安巖相認,他自成年後,一年中倒有一半是在父親那邊,剩下三個月大江南北四處闖蕩,再有三個月,才住在雋風山莊。倒不是他母子二人不親近,實是安容於他嚴師甚於慈母,兩人相處也不似尋常人家。但每年六月初八,是雋風客生辰,安巖縱在天涯海角,也必要趕回山莊,赴他母親的壽宴。
安巖自因往左家莊賀壽一事拜別母親後,經有兩月未曾歸家,如今既是為母親賀壽,自是尋訪了不少好東西,他著人隨後送到,自己一騎當先,往雋風山莊而來。剛下了馬,洗去游塵,便有家人來見,說莊主請他去堂上見一位客人。
安巖暗自稱奇,怎麼他才回家,未向母親請安,倒要先見客人,一邊整肅衣冠,隨家人來至堂上,早見母親與那客人俱在堂內。他先拜過母親,再轉身看那客人,這一看吃了一驚,那人一身黑衣,神色冷肅,竟是神荼。
自前次一別,安巖常懷滿腹疑問,不得稍解。及至見了神荼,又不知從何問起。那廂安巖母親卻已道:“怎不與客人見禮?”
安巖猛省,指著神荼道:“這位公子我見過的。”遂將他與神荼客棧相見的事說了一回,卻增增減減,把古廟遇賊,伏龍夜探等事隱去不提。夫人便笑:“正是緣分,”又指神荼向安巖道,“你知他是誰?他本是魁道天歧前輩傳人,五年前入關,此時方來找我,可不是見外麼?”
安巖卻也稱奇,魁道天歧老人,是他外祖,雋風山莊老莊主同一輩人,如今那一代英傑大都凋零。這天歧老人當年自域外來中原,將外族刀術與中原武學融會貫通,自成一家。後退隱域外,再無音訊,乃是一代宗師的人物。老莊主在世之日多有提及,兩家原是舊交,無怪安巖母親說出這般話來。
三人說了一會閒話,神荼寡言少語,唯老夫人問及,才應答一二。安巖母親為一莊之主,事務繁雜,遂先告辭,留安巖與神荼相對枯坐,半晌安巖方問:“當夜伏龍會樹上的人,是不是你?”
他問得突兀,神荼卻只不答。安岩心知肚明,又問:“張行之死,與你可有干係?”
神荼方道:“與你無干之事,何必再問?”
安巖道:“你我也算共過患難,又有同船之緣。如今你來我家裡,更與我家是世交,你的事情,怎算與我無干?”
神荼半晌無言,忽啟口:“若莊主命你言我於王前,不可應。”
他此言一出,安巖登時大驚。他母親當年外出遊歷,遇鎮北王,兩情相悅,珠胎暗結。後因各有家業,未曾完婚。安巖懂事後,母親將身世告知,著他認父。此事晦暗,知者甚少。神荼言語間,顯知他與鎮北王關係匪淺,莫非他神通廣大,能知此秘辛?忙穩住心神,向神荼道:“何出此言?”神荼卻又不語,安巖滿腹驚疑,竟不敢再問。
至晚他母親果吩咐安巖:“神荼一身本領,志存高遠,我兒可在你父王面前美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