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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又恨他不長進,又恨他不學好,一怒之下就要撤他的差事。二弟跑來講情,你大哥正在氣頭上,一定要讓他把公中的銀子賠補上,改過了,再回來做事,二弟臉上就不大痛快,怏怏的領著廷瑾去了。你大哥見他那個樣氣的晚上飯也沒吃,我怕他犯了舊疾,勸了又勸,好容易稍微平了氣,用了碗粥,正準備歇下,孫姨娘又帶著廷瑾哭天搶地的跑了來,風言風語的說什麼沒有花自家的銀子還要賠的理,欺負他們廷瑾是丫頭養的,我見她滿口的胡攪蠻纏,就要發作她,你大哥還不許,只叫人去請二弟過來,誰想二弟來了,她倒越發得了意,吵嚷著他們廷瑾不過是花自家幾兩銀子,若是自家銀子也做不得主還不如分家,二弟聽著竟一言不發,任她撒潑。我在一邊冷眼瞧著他那意思倒像是縱著孫姨娘鬧,真個要分出去單過,如此,我也不管了,直鬧到起更,你大哥也看出來了,問二弟是個什麼主意,二弟才支支吾吾的說你大哥自家管賬,再多銀子支出去他們也不知道,只揪住廷瑾不放,他也不能服氣,不如分家的好。”
大太太說到這苦笑了下,才接著道:“你大哥任勞任怨了一輩子,只當是大哥該做的,並沒說過一句辛苦,不成想到頭來人家不領這份情,還疑他至此,硬是叫這話刺的犯了痰症,又一宿沒睡,隔日一早就叫了三弟來,當著面的讓賬房查賬,並沒有一筆中飽私囊的,二弟才不甘不願的消停了,倒是你大哥病了這些日子,廷瑞媳婦兒生了小子,才喜得好些了。”說著就溼了眼角。
姚氏見狀忙趕上前去,遞了手帕給大嫂拭淚,大太太接過按了按眼角,掩了失態,輕咳了一聲才道:“我這是替你大哥不值,為這份家業操碎了心,反倒落了不是。”
姚氏聞言忙道:“大嫂子快別這樣,大哥是什麼樣的人我們有什麼不知道的,這些年我們在京裡,家裡的事全賴大哥、大嫂操持,我們反還要受家裡補貼,心裡只有感激敬重的,再沒有別的話可說。至於二哥,他原就性子軟些,叫他房裡那起心術不正的挑唆的一時糊塗也是有的,大哥大嫂再不能為這個生氣,不過是白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倒叫她們得了意。”
大太太聽了這話倒撲哧笑了,道:“二弟一時糊塗?他開了單子分家產時可一點兒也不糊塗呢。不光祖產,就是你們從京裡回來置辦的田畝、莊子也列了進去,還有我跟你大哥給廷理、廷瑧兄弟兩個預備的一點家當也沒放過,倒難為二房算的清楚。”
姚氏不過是隨口說來聊做勸解的話,叫大嫂奚落了,也不由一笑。
大太太伸手將二房開的那明細拿了去,展開又細看了一遍,冷笑道:“二弟開了這麼張單子出來,又特意撿洗三的日子,趁著本家幾位掌事的叔伯都在鬧起來,可見是思謀好了的,看來這家無論如何是分定了,只是怎麼個分法卻不能依著他。弟妹有什麼主意沒有?”
姚氏打心眼裡沒把二房開的單子當回事,他們從京裡回來時原就做了日後分家的打算,已是在山上另置了房舍、田莊,文契直接立在自己一房名下,並不是誰想要就能拿去的,至於張家祖產,多是些商鋪,需要人經營照管,張英向來無此志向,廷瓚跟廷玉兄弟兩個也各有前程,要來無用,何況,當初老太爺過世時,張家還遠不是如今的景況,大哥接手後才慢慢興旺起來,後來張英入閣,張家又領了內府的銀子行商才越發的富貴,漸漸有了今日,不過,歸根結底還是大房打理經營的,她們一家一點兒心不操,幹拿了這十幾年的紅利也可以了,若是分家,以張英的為人,是一定不會跟兄弟爭這些的。所以,其實於三房來說,這家分與不分也無甚妨礙。
不過大嫂既然問了,姚氏也有些看不慣二房算計自家產業,略微沉吟了片刻,還是知無不言道:“既是大哥、大嫂當家,分與不分,怎麼個分法,橫豎全憑大哥大嫂做主就是,我們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