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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聽見了?」
丹陽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季柯漫不經心翻著書頁:「我又沒聾。」這本書就擱在丹陽床頭,是以他隨手拿來就看,是一本《五德真經》,說是五德,內容卻非講德,與丹陽性子一樣,仍是講劍的。說握劍者需備德,無德便無劍。他心中哧笑,無德者拿劍的人不要太多。
「為何是玄心宗。」丹陽想了想那三個人的身手,無一能使化顏術。
聞言,季柯將書往邊上一放,坐起身來:「元芷身上有他人氣息,此人不一定是憑自身實力變幻的容貌,丹門有的是藥可以改頭換面。這個人當然也能如此。」
而且這種氣息,季柯十分敏感。幾乎是元芷一來,他便感覺到了。
丹陽道:「什麼氣息?」
季柯不曾想他竟然第一句話問的是這個,一時啞然。
丹陽放下杯子,淡淡朝他瞥過來:「你不妨直言。」
然後才說:「穹影劍我見了,摩羅那我亦見了。你說阿波額那是故土,我也聽了。既是如此,又有何不能再坦白呢?」
丹陽本來是懶得追問的,只是這條路越指越往季柯方向偏,倒不是他不信季柯,而是季柯透露的資訊,也礙於這一層大家都明知的薄膜而遮遮掩掩,那麼說起話來,就要猜,一猜就會累。丹陽實在是一個不喜歡繞圈子的人。
季柯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偏丹陽又給了他最後一擊。
「你當送走了去承功殿的人,我便不知道了麼。」丹陽淡淡道,「陣是我設的。」故而只要有人進出,他第一時間就能曉得。
「……」
季柯默默看了他半晌,從最初擔心自己透露身份的顧慮,到現在被直面戳破,都已經波瀾不驚了。他想到萬澹明讓他回魔界,想了想,說不定過幾天就要走,到時候如果不是不告而別,他還是得和丹陽說清楚弄明白。何況他也不願意背黑鍋。
這般想著,就朝丹陽招招手。
「來。」
丹陽便走過來,依言在一側,正襟危坐。
季柯有些羨慕嫉妒。他很希望現在躺著的人是丹陽,而坐著的人是他。說是比劍,這回還是他略輸一籌,惜敗。他們剛才整整比了三次。要不是丹陽面上也會有不同的神情,他都要以為丹陽真的只是在磨『劍』了。
季柯道:「既然如此,不如趁晚上與元真幾個吃飯的時候,我再告訴你。」說一個是說,說幾個也是說。他倒也想看看,劍門幾個弟子會不會被驚掉牙。
非要一起說?丹陽有些疑惑。他哪裡知道其實是季柯掙扎著想在最後關頭震劍門一震,須知他在這裡憋屈的實在太久。
大約這是季柯那裡特別的習俗吧,丹陽想。可若他肯與整個劍門坦誠相待,丹陽心中不知為何,便湧起一股溫暖來,令他不自覺彎了彎嘴角,雖然只有一瞬。
丹陽看了看季柯覆上來的手,指甲整齊,乾躁溫暖,五指攏了攏,道:「好。」
於是晚飯時。
季柯清咳一聲:「我有樁事要說。」
正在喝湯的眾人停了下來,看向丹陽。
大師兄正在吃一個芋頭,慢條斯理地剝著皮,聞言只是抬了抬眼:「聽他說。」
既然大師兄發了話,師弟們就都放下了筷,坐得整整齊齊,幾雙眼睛都盯著季柯。反而把他看得背後一緊。季柯看了眼摩羅那,這頓飯,他還特地把摩羅那給叫了過來——給自己壯膽,萬一情況不好方便跑路啊!
摩羅那絲毫不知道老大快要將他賣了,正賣力啃一塊骨頭。
就見季柯指著摩羅那,說:「這個人,魔界的。」
「咳——」
摩羅那頓時差點將骨頭給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