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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柯跨著半條腿,心情複雜半晌:「那你來幹什麼。」
「大師兄仁義,怕你無聊,故你雖不能玩,但可以看我玩。雖不能吃,也能看我吃。雖不能閒話,卻能聽我念道經。」說著,元心便笑,眼睛亮晶晶的,「季季,開心嗎?」
季柯看了他半天:「……你一定是恨我。」
「……你不喜歡啊。」元心歪歪頭,「那我去找顧山主玩吧。」
說著就要走。
便聽身後道:「回來!」
元心偷偷一笑,就一本正經回過身來。
季柯滿眼複雜:「不許去。」半晌才不情不願,「在這呆著。」
找什麼老不羞。他都大元心幾百歲,當爺爺也不為過。
元心暗笑,心說三師兄教的方法果然不錯,面上卻十分乖巧:「哦。」
然後季柯便抱膝坐在窗前,隔窗看著元心在那堆了一下午雪人,雖窮極無聊,倒也還能指點幾下。一大一小,也不知道是誰在陪誰玩。
元心看雪,季柯看元心。
而遠處丹陽,則看了一下午的季柯。
第64章 無眠之夜
丹陽看完季柯,便已至天邊降幕,夕山鍍金。他一人獨自站在兩儀門至高處,底下有弟子進進出出,或舉劍,或捧著鞋襪。待到了飯點,便似湯糰下鍋,一窩峰朝堂內奔去。在幾位掌門師兄的教誨下,劍門弟子對吃飯這件事,看得和練劍一樣重要。
他們聽一句話:不識人間煙火的道,便不是真的道。人間煙火是什麼?吃飯和睡覺。
丹陽仔細看了會兒,便袖袍一振,獨自一人,往劍門外迎風而去,不過眨眼,便至太華山主峰,望月峰。太華山脈一片連綿無休止,主峰隱於群峰中,拋了個不甚明顯的頂。因每至月圓時,圓月行至峰頂,仿若明珠,又似峰頂觀月,故稱為望月。
劍門除小聖地外,望月峰,其實是丹陽最常的地方。
峰頂險有人至,是長年白雪,厚覆於此。丹陽落至峰頂,便陷入一堆雪中。這裡潔白無暇,連絲爪印也無。他往前走去,氣勁一震,雪浪翻天如棉絮飛舞,底下露出一座石臺,石臺周有四柱,四柱縛以鎖鏈。只是這鏈子被齊齊切斷,四散在地上。不知沉寂了多久。
近了看,石臺中刻有一八卦,卦心篆小字兩行:心有明劍,無上天尊。落款渺瀚。
無上明劍。原來季柯要找許久的無上明劍,竟是在此處有了蹤跡!只是這裡只有一座空空如也的石臺,那上頭的劍,又去了哪裡呢?難道被掩在這山峰底下,與千八百年的冰雪相依,陷入沉寂?丹陽會到這裡來,他是否知道這柄鎮派神劍的下落。
丹陽蹲下身,伸出手,將上頭殘雪拂去,而後摸了摸上頭渺瀚二字。隨著他指尖拂過,那小篆彷彿通了靈性,隱隱約約透著光。等抬頭看了方知是錯覺,不過是因為夕陽落下的餘暉,正好映照在上頭罷了。
餘暉不過瞬息,映過小字,映過石臺,也在丹陽臉上一掃而過。硬是將這萬年冰霜雪顏給溫柔些許,然後略有遺憾地落下。它融不了丹陽的心。
「我既生於劍門,受劍門照拂,一生便以宗門為心血。」丹陽低低道,「只是近日心中竟有猶豫,始祖若人間有靈,便告訴我,渭水我該不該去,何時去,帶誰去。」
「他雖非我輩中人——」言至此處,丹陽卻頓了頓,「但我不悔。」
也不知道在說什麼,說誰——
然後他就開始打坐練功。
……
練個功而已,需要走形式嗎!
是夜。
季柯百無聊賴,對著渺瀚真人實在坐不下去,在承功殿內溜達了一圈,四處摸了一遍,摸了一遍無果,站到了始祖畫像前。渺瀚真人,季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