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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力周轉不過三圈,丹陽就眉心一動。
這裡風也不來,聲也不來,只有雪花能不顧松林的遮擋,奮力從各種角落縫隙擠進來,非要落入這一汪清池中,化作其中水汽。一片靜謐中,忽然響起衣袂翻飛的細微聲響。
丹陽沒有馬上睜眼。他又將靈氣運轉了三大周,這才掀開眼皮。
面前一個人正盤膝坐著,笑吟吟看著他。
「……」
長的可以,就是不大正經。劍門不正經的人,也就一個。
饒是淡定如大師兄,也禁不住嘆了口氣。
要他嘆氣,簡直比讓太華山不下雪還難。
季柯見丹陽已醒來,這才開口說話:「調息的如何?」
丹陽面無表情:「被你打斷了。」
「別胡說,你能不知道我早來了?」
季柯才不信,被坑多後,他現下也曉得丹陽也是會說胡話的,偏他說胡話時總是一臉認真,彷彿從不騙人一樣。明明整個劍門最會誆人的就屬他。
丹陽眼中有細微的笑意一閃而過。他見季柯沒有做過份的行為,便又閉上眼睛,打算趁有時間將靈氣再轉個八週。於他而言,在此池中調息,靈氣會被滋養得愈加流暢,實乃大補。
他想的是很好,不過眼前有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只那麼片刻,丹陽就察覺一絲動靜,先是衣服落地,然後水波蕩漾,接著有人在池中踏著清水走到他面前,離得近了,清淺的呼吸就撲在他的睫毛上。丹陽忍耐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又睜開了眼睛。
丹陽:「……」
季柯卻道:「你繼續。我不打擾。」
丹陽將視線自他上身移到下身。對方很愜意地泡在水中,大大方任他看,同時大大方方看他。他是不打擾,也是光看。不過是從岸上到了水中。
既然對方並沒有做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丹陽確實也不好隨便發作。但是身前有人盯著的感覺實在怪異。丹陽也是弄不明白自己,從前莫說一個季柯,就算有十個八個在他跟前打轉,他修行起來,照樣是面不改色,視萬物於無物。
如何眼下只有一個季柯,而且他連聲也未出,自己卻像是受到了打擾,心思不定,無法忽視這種奇特的感覺呢?
如果季柯再要胡作非為,他就將人按到水中去。丹陽心想。
可他這回,難得又錯了。
季柯安份得很。
這水對丹陽是大補,對於魔修的季柯來說,應當就不是了。可季柯身體內多出的那股不屬於他的靈力,分明是太華山所有。他一個魔界中人如何會有這等純陽之力呢?季柯私下想過不少原因,偏巧讓他想到,當日正是因為泡過靈池水,他才在噬魂崖察覺到那種異樣。
此行來尋丹陽,一是確為逗弄。二便是他再想試下這汪靈泉對他是否當真有用。
故眼下丹陽一心疏導,季柯也沉下心來,感受渾身毛孔均被靈氣滋養的暢快感。一泉兩人,裸·身相對,竟然倒相安無事,本本份份,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了。
一柱香後,季柯就收了功。
他握了握拳,泉水就從他指縫間滴淌下來,落進池內,嘀咚一聲響。體內兩種靈力相互牽制抗衡帶來的刺痛感被撫平不少。就像是兩柄利刃,一直在交鋒試探,卻在互博的過程中,逐漸融合了對方的刀法,變得惺惺相惜起來。
自然這種變化極為微小,季柯目前尚未感知到。他最多能覺得,身體舒暢不少。
既然來此的一樁事了了……
季柯開始將目光放在了丹陽身上。
一層淡藍色的靈氣緊緊貼著丹陽的肌膚,溫和地遊走,那是修士在淬體時,體內外靈氣交融吐納的模樣。季柯不諳大陸中人修行之道,可瞧丹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