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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歷史上任何一次華使來朝,昨天朝鮮官府便勞動民役打掃沿途村莊,並用黃土墊道,並派衙役巡視,清晨時分,漢城敦義門開啟之後,朝鮮王的王駕以及百官侍衛便沿著剛剛墊平的道路前往慕華館。
郊迎十里,這是迎接敕使的規矩。
在王駕上的李熙偶爾會朝左右看去,周圍的侍衛持旗,旌旗獵獵好不壯觀,在那獵獵旌旗間,他的心底卻是一陣五味雜陣之感,儘管在內心渴望自立,無意再行“事大”,可於國中“事大”數百年,朝鮮以小國而事大,早已成為朝鮮之習慣及風俗,又豈能一日而改。
想到那專橫跋扈的袁世凱即將離開朝鮮,李熙的心底的牴觸,多少淡去了一些,只是不知道那唐子然是何等人物?
其當真是好相與的讀書人?
想到自唐浩然沿途與迎賓官的禮讓,李熙倒是希望那人真如君子一般,最好如史書上那些謙謙有禮的敕使一般,若是如此,朝鮮又豈不能自立?
心下這般思索的時候,一旁騎於馬上的閔泳翊那搖晃著全是副隨時可能從馬上摔下的模樣,卻讓李熙心底一惱,作為朝中的兼司僕,他竟然於昨日喝的爛醉如泥,如此這般若是落入唐子然之眼,豈不讓他輕視朝鮮?
輕視吧!
輕視也好,這樣他就會放鬆警惕,自己便能繼續謀求自立!
騎於矮馬上的閔泳翊並不知道王上的想法,雖說清晨被袁世凱喊醒,可昨天喝的實在太多了,以至於他連上馬都是靠著僕役扶上去的,這會雖說他有意坐穩,但渾身卻沒有一絲力氣。
“這袁世凱可真是的……”
心裡抱怨著,閔泳翊只覺渾身發軟,若非抓住了馬鞍只怕早已摔掉下馬去。
浩浩蕩蕩的隊伍往著慕華館走去的時候,朝鮮百姓跪立於路邊,垂首不敢昂望,對於他們來說,迎接敕使是其得見天顏的機會,是一件足以向子孫炫耀的光耀之事。
在朝鮮王與百官前往慕華館的時候,早已離開碧蹄館的唐浩然一行,同樣在往慕華館的路上,感受著周圍傳來的敬意,穿著一身官袍的唐浩然騎於馬上,他的神情肅穆,拉著馬韁的手心似乎冒出了些許汗水。
“還有多遠?”
一旁的商德全聞聲後,連忙答道。
“大人,還有三里,估著朝鮮王應該已經到了慕華館!”
此時的商德全看似平靜,可那平靜的內心卻不住的敲著鼓,他時而把視線投向身後的衛隊——五百人,這是現下大人隨行帶來的衛隊,至於其它人,嗯……都留於碧蹄館營地。
“一、二、一……”
在碧蹄館下方的營地上,六七百名穿著西式軍裝的衛隊官兵正在操練著,隨著軍官和軍士口令聲,練習著齊步走,這是最簡單的一項,當兵要先學會走路。
不過在口令聲中,這些衛兵總會出些差子,或是其中幾人的步子沒有跟上節奏,進而打亂了全排的步伐,以至於各排的佇列完全不成樣子,以至於朝鮮驛函瞧著那亂蓬蓬的模樣,甚至忍不住笑出聲來。
昨日看他們倒是威風凜凜,沒想到今日一操練,便現出了原形來,弄了半天,這當真是一群樣子貨啊。
“叭……”
棍子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痛,那劇痛讓孫逸強吃痛的猛抽一口冷氣。
“一、二、一,就是左右左……明白嗎?左右左,先是左腳再是右腳,”
或許是因為這些士兵太不成氣,以至於操練的軍士手下一惱,朝著孫逸強的大腿,又是一棍,雖說那指粗的竹板瞧著不起眼,可抽在人身上卻很是疼痛,不過只是兩個來鐘頭,全排人差不多每人都捱了三四棍。
“別以為特麼大人不在了,便能偷得著懶,告訴你們,這軍餉不是那麼容易吃的,於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