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1/4 頁)
舒敏看著額娘望眼欲穿的悲慼模樣,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悄悄打發了小廝去府衙裡給自家阿瑪報信兒,而還沒過一盞茶的功夫,便聽到看門兒的小廝進來報說,宮裡派人來了,是太后身邊的錢公公。
舒敏使了個眼色,讓一直侍立在一旁的菊兒蘭兒幫自己守著額娘,自己卻伸手抻了抻旗裝,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執著拂塵站在前廳的錢公公已經穿上了藏青色的太監袍子,連頭上的頂戴纓子也已經摘了,舒敏一看便了然,這肯定是宮裡要召自家額娘進宮哭靈去了,但即便如此,舒敏還是老老實實行了個禮,“臣女拜見錢總管。”
錢公公拂塵一甩,“舒姑娘不必多禮。咱家這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懿旨來接郡主進宮覲見的。”說罷看了看舒敏的身後,繼而又開口道,“只是不知郡主她人在哪兒?只是舒姑娘一個人迎來送往的。”
舒敏幾步向前,將手裡的小金錁子隱秘地塞到了錢公公的手中,臉上是程式化的微笑,“公公這話說的。只是額娘尚有些事情要處理下罷了,這才遣了舒敏來招待公公,若是舒敏哪裡招待的不周了,還望公公您大人有大量,不和小孩子一般見識。”皇家的人都知道,他們的眼線佈滿了全天下,而全天下的眼線也都想要塞到那巴掌大的紫金城裡去。只是,有的時候天家默許了一些人觸角的存在,別大大咧咧將這事兒搬到檯面上來便是了。舒敏之所以要給這個錢公公金子,無非是不想讓這位總管大人一會兒看見自家額娘紅腫著的雙眼不要大驚小怪多嘴多舌罷了。
隨即吩咐身後侍立著的秋畫,“去,把額娘請來。”
而自己親自動手為錢總管沏了一盞茶,“錢公公您先品著。”說罷眼珠轉了轉,你當我泡的茶是好喝的嗎?“只是不知,公公此番到府上,只是要接額娘一人嗎?還是臣女也要隨侍?”她是有些不想進宮的,因為,按著禮制來講,太皇太后薨逝,內外命婦是要哭靈半月的,而若是自己和額娘都進宮哭靈,就意味著這府上的內宅大權就要落到那唯一的一個所謂的主子,宋格格的手上,這樣的事情是自己和額娘都不願意看到的。
錢公公享受地喝著茶,心裡想著,還真是主子稱讚過的手藝,喝起來果然是滿口餘香,便心滿意足地瞥了舒敏一眼,“舒姑娘不用擔心,這次娘娘只是請了郡主入宮,說是可能要多些時日,所以要留著姑娘一個人在府上總理內宅了。主子說了,這般既是有些對不住姑娘,但權當做是給姑娘的一個鍛鍊了。”宮裡的死命令是不能把訊息露出一絲一毫,只是將這些個關係親近的命婦格格們先接進宮來才是正經。而主子又特意吩咐了,這烏府上的郡主和嫡小姐又是一頂一要多關照的人兒,是老祖宗,也是太后她老人家的親信。
舒敏聽了這樣的話,心下有了計較,原來,太后的意思是讓額娘進宮,而自己留在府裡管家。這樣也好,即使那宋格格可能會張狂一些,但自己也不是完全拿不住她。起身行了一禮,“臣女謝太后娘娘的教誨。臣女定不會辜負娘娘的厚望的。”
錢公公滿意地眯起眼來點了點頭。還真是個會說話會做事兒的小丫頭,怪不得宮裡的那些個主子們都對這小姑娘另眼相看呢。
不多一會兒,赫舍里氏便紅腫著兩隻眼睛從主院趕來了。只是一個上午,整個人便憔悴的不成樣子。錢公公看著心裡也嘆息著,更是扶住了要行禮卻腿軟的站都站不住的赫舍里氏,“郡主這是做什麼,何需跟咱家這般多禮,快快起來。”
赫舍里氏往日的精明勁兒也全消失了,只是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錢公公因為舒敏的好茶水,臉上的表情和藹了許多,“郡主,咱家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旨意,要將您接進宮去的。”
赫舍里氏聽到這樣的訊息,回過神來,抬起頭問道,“公公這般說,那臣婦的女兒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