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4 頁)
舒敏匆忙跪下,“老祖宗,老祖宗莫要怪罪敏敏……”便淚眼盈盈,顫顫巍巍地將自己的右手舉了起來。
老祖宗一邊細心解著一邊說,“傻丫頭,只是嚇唬嚇唬你便罷,你都受了傷,哀家哪還捨得責怪……”“你”字還未說出口,便看到了舒敏掌心一道長長的還未完全長好的猙獰傷口。少年時期騎馬的經驗告訴她,這傷口一定是粗糲的馬鞭摩擦出來的。
皺著眉只是示意身邊的姑姑扶起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舒敏,讓她在繡墩上坐穩了,便看向已經站起身來的赫舍里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叫人把敏丫頭傷成了這個樣子?”聲音不怒自威,明顯是多年深宮磨練出來的氣勢。
赫舍里氏急忙跪下,“老祖宗息怒,這傷口……只是丫頭上街的時候……”便將當初和舒敏計劃好的說辭說了一遍。
老祖宗聽了一拍桌案,“真是豈有此理,天子腳下居然有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連王法都不放在眼裡了嗎!那人呢?你們可曾查到是誰了嗎?”
赫舍里氏並不起身,只是垂著頭答道,“稟告老祖宗,那人,臣婦家老爺已經查證清楚了。只是找不到好的整治辦法,想要進宮與老祖宗討教,卻又害怕擾了老祖宗的清閒。” 語氣恭敬從容,不得不說,這個母親,舒敏一向是佩服的,她尚且以成年人的心智和幼童的身體來面對這世界才有些餘地,她的母親,卻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中步步為營,遊刃有餘。
聽到赫舍里氏的話,老祖宗看著手中從舒敏手上拆下來的帕子,又抬眼看看坐在繡墩上依舊顫著身子的舒敏,微微垂下了眼瞼,“瀾惠,哀家知道你一向是個懂事的,教出來的女兒也是個極得體的。只是這件事,你若是不曾稟報,反倒要哀家分心過問,就有些太過拘謹了。”說著用手輕輕握住了舒敏有些冰涼的小手,“畢竟還是一家子,怎的讓人就這麼平白欺侮了去?還不是白的沒了皇家的臉面?”
坐在一旁的太后也點頭附和著,“是啊,老祖宗這話說得對極了,且不說咱們敏丫頭這是做好事反被人為難了,便是其他的什麼也不能忒的丟了皇家的臉面啊!”
赫舍里氏跪在地上點頭應允,只是連聲道著“臣婦知道了。”
太后看著太皇太后的眼色,開聲問道,“既是如此,不妨把那人究竟是什麼斤兩說說罷,不是方才說了,已經查實了嗎?”
赫舍里氏聲音平靜地回答道,“稟太后,稟老祖宗,那人原說自己是宮裡管事餘公公兒子一親戚相熟的友人。這話是敏敏親耳聽明白了的。而臣婦家老爺也查明瞭,這餘公公是咱們萬歲爺跟前兒的傳事公公……”
太皇太后聽完,點點頭,“瀾惠,你也起來坐吧,地上潮氣重,別弄壞了身子。這個管事太監……青橙你來,去萬歲爺那兒把這事兒和李德全說說,看看到底該是怎麼個處置法兒,整理清楚了回來說一聲便是了。”話雖說的平淡無奇,可是在座的幾個人都知道,只是這樣平淡隨意的兩句話,說不定已經決定了一個人的性命。
眾人剛剛吃了兩盞茶閒聊著的功夫,青橙姑姑已經回到了慈寧宮,先是湊到了太皇太后的耳邊說了幾句話,便發現太皇太后向來波瀾不驚帶著程式化微笑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表情的裂縫,但那裂縫也只是一瞬間,修復地快到讓人恍然以為剛才是自己眼花了一般。繼而便又是一臉慈愛的笑容看著舒敏,“敏丫頭可曾是說過,那日有一個青年公子救你於水火之中了?”
舒敏乖巧地點點頭,“回老祖宗,是的。那日確實是有一位公子給敏兒解圍了呢。”
太皇太后瞭然地點點頭,“那便是了。那日敏兒遇到的人也不是等閒之輩。或許是那位公子也有些看不過了,已經事先託人整治了那個餘公公了。”
舒敏聽了,略有些詫異,那位鄭公子嗎?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