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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次你被嵐姨揍哭了, 被禁足, 趴在一樓陽臺往外望, 我舉了一面小紅旗,故意從你家門口跑過去。」
「……」
忍著想暴打原曜的衝動,許願順了順胸口的氣,不解,「我印象裡也有這個橋段。」
原曜托腮, 沉思道:「看來印象挺深。」
「可是為什麼我記得是我帶你去堵排水管道的水?淋了雨後, 我發燒了, 趴陽臺看你搖的小紅旗。」
原曜牽起許願的手,用臉頰去蹭他手心,「兩次。」
「什麼兩次?」
「我第一次發現你看到我舉小紅旗會生氣,我又想故意惹你生氣,就跑了第二次。」
許願徹底無語:「……」
他稍微把手心靠後一點兒,輕輕拍上原曜的臉——那張從小到大都非常欠揍的臉。
經過原曜這麼一「提點」,他似乎是想起來了。
記憶裡原曜手抄一桿小紅旗從陽臺邊噠噠跑過的場景,有兩回,一冬一夏,長袖和羽絨服皆有,不落一次。
原曜覺得許願吃癟的樣子好笑,抗議道:「打人不打臉。」
許願悻悻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原曜摸他後腦勺,「彆氣了,等高考完你怎麼報都行。」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好幾步,後背靠牆,冰冰涼涼,除了進臥室便沒有退路。
於嵐貞和許衛東早就出去上班了,高三沒有五一假期,連著三天都要關在家裡看書。
在這段衝刺的時間裡,許願極少有時間和原曜這麼瘋鬧,最近書看得多,他感覺眼睛度數又漲幅了一點,等考完試還要重新去配鏡。
顧遠航的媽媽也不再有閒心看韓劇、做韓餐,大部分空閒時間拿來找家教、找老師,想著在最後關頭鞏固一下顧遠航的成績。
被鞏固的人似乎也消失在了家屬院,說是媽媽在補課老師家附近租了房子,每天學校、租戶小區三點一線,補課快補吐了。
於嵐貞問過許願,要不要找老師私下補補?
許願拒絕了。
離高考還剩最後一個月不到,臨時抱佛腳不太靠譜,還不如多花點時間刷題,查漏補缺,不浪費任何在路上的時間。
「你在想什麼,」
兩個人靠得太近,原曜條件反射地,朝陽臺外的單元樓門口望,怕家長突然回來,「先點外賣還是把第三套題做了再點?」
現下已經是春末夏初,一切似乎又回到他初次來到許家的那個傍晚,蟬鳴月夜,晚霞紫紅,如蛋糕店絲絨慕斯的配色,籠罩整個北郊。
「先吃飯吧。」
許願抓過他作亂的手放在胸前,一下一下地給自己順氣,越順越來氣,還沒想出來懲罰對方的法子。
原曜那隻手倒是會找地方,順著順著,往腰腹順,最終挑起衣擺,自側腰最漏風的空隙鑽了進去。
不愧是游泳池裡泡大的手,勻稱、靈巧,帶著些許少年不該有的指尖涼意。
原曜摟住他胳膊,手裡還捏著那張幼兒園合照。
他越看,越覺得照片上的許願可愛,心裡貓抓似的癢癢,有某種難耐的、不合時宜的慾望破土而出。
原曜放低嗓音,促狹道:「小時候哭起來就很好看。長大了被欺負哭是什麼樣?我還沒見過。」
「哭有什麼好看的!」
「小時候那麼愛哭,當哥哥的在弟弟面前哭,一定覺得很丟臉吧?」
「你變態啊……」
許願面色微紅,呼吸變急,雙眼皮夠寬,揚眸看人顯得眼睛更大,「還沒點外賣……」
「你先點,」原曜仍然不放下那張照片,側身抓過桌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