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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願打遊戲的時候經常主動開團,但線下揍人是揍不過就開溜。
所以他打完原曜就跑了。
原曜在後面追了幾步,不追了,咬牙道:「你手還真的欠!」
許願回頭,倒退著走,抬下巴挑釁,「哪有你嘴欠?」
兩個人都戴著口罩,看不清表情。
他們都在夕陽裡倒退,晚霞輝映著天光,校服由藍發紫,許願的髮絲被火燒雲染成深紅色。
許願仰起頭,很想扶著天台的護欄喊一聲,發洩一下。高三壓力大,這種小兒科辦法都是許衛東教他的,說以前跑案子的時候心理壓力大也這麼幹。
可是許願抬頭看天,又望一眼原曜平靜的面孔,忽然覺得什麼壓力都沒有了。
「七下,被抽了七下!」
李淳痛心疾首,手機裡這條影片被迴圈播放了n次,吸引來班上好幾個同學把他團團圍住。
他扭頭去看坐在斜後方安靜寫題的原曜,繼續說:「你為什麼才還手五下?是因為打不過嗎?」
原曜睨他一眼。
然後腦袋轉向另一個方向,繼續寫題。
李淳摸下巴:「不過也對,對著願願那張臉,我也捨不得動手。」
「沒完了是麼,」原曜出聲,「都說了不是在約架。」
舒京儀性子淡,可也是個愛吃瓜的,這會兒書也不看了,從前排轉過身子,手裡握著橡皮,在擦白條桌上用鉛筆亂七八糟塗的圖畫,「那你們在約會啊?」
許願一聽,毛都立起來了。
幹嗎老說約會這個詞,聽著好驚悚。
他豎起《中學教材全解》遮住臉,露一雙眼睛,壓下眉骨,說:「他欺負我。我都打不過。」
服了,也不知道是那個低年級的那麼無聊,抽完煙就沒下去,一直在天台的某個角落看他們呢。
看就算了,還拿手機拍影片。
拍完了加個濾鏡帶tag帶地點發抖音,昨晚放學後發的,今天基本全校開了定位的人都刷到了。
影片裡,原曜和許願站得挺遠,上傳後畫質壓縮,比較模糊,連眉眼都看不明晰,但認識的人能分辨得出誰是誰。
兩個人在影片裡推來推去,你一拳我一巴掌的,一時還真猜不出來到底是在幹什麼。
但以慣性思維,這群比泳池賽道還直的同學不太會往別的地方想,只覺得他們倆是約著上去互掐。
「是不是因為要高三了,不敢真打架,所以上去看誰抽得疼啊?」
李淳還在回憶,那天下午兩個人都沒離開座位,全程沒太多交流,怎麼會起矛盾呢?他忽然怔住,「我操,不會是因為我那袋普洱茶吧?」
「……不是。」
許願否認了,把從於嵐貞那裡學的白眼翻給他,說:「簡單地看不慣。」
一聽李淳說「高三了不敢真打架」,許願暗暗心驚,遙想到那天下午的天台鬥毆,還好兩撥人講武德,都有默契,誰也不告發誰,各自處理了事。
舒京儀抱臂在胸前,「我看這發影片的人適合去當狗仔,也別考什麼大學了。」
說完,他瞪李淳一眼,警告道:「差不多得了啊,快把手機收起來。別以為我不敢收你的備用機。」
「哪裡像在打架啊?這分明是在……」白條從人堆裡擠出個腦袋,想了想「調情」這個詞語不合適,臨時轉變口風,「嬉戲!」
蒼天啊。
許願無奈地往課桌上一趴,發誓近一個月都不能再去天台了,萬幸他那天理智殘存,沒一口往原曜的嘴唇上咬去,要不然在這兒質問他的不只是同學,還有年級領導、校級領導……
和原曜好了才兩三天,他簡直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