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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北南笑眯眯地說:「那何老師我先走了。」
「好的。」何為之溫和地點了點頭。
管明淞跟著何為之走進了書房,在一個柔軟舒服的沙發上坐下。管明淞發現何為之的書房佈置得過分簡單了,大片刷白,沒有多餘的裝飾;有一扇窗子,窗簾是淺灰色,陽光被窗簾過濾之後十分溫和;在正對著管明淞坐下的沙發的牆上,有一個歐式擺鐘,擺錘週期性地來回擺動,機械又呆板。
該怎麼形容這個房間呢?管明淞想了想,覺得用「沒什麼刺激」來形容比較貼切。
是的,沒什麼刺激,很溫和,很溫和。
溫和到古怪。
何為之坐在管明淞面前,微笑著跟他聊天:「明淞對我家裡的佈置印象如何?」
「簡單大氣。」
「會不會有些太枯燥了?」
「不會。」
「連擺件都沒有幾個,是有些枯燥了。我打算有空的時候改造改造,明淞有什麼建議嗎?」
「何老師的家,自然是依照何老師的喜好佈置最好。」
……
何為之很奇怪,一直有一搭沒一搭地跟管明淞聊一些可有可無的話題。何為之的聲音很好聽,醇厚穩重,他的語速適中,不快不慢,語調溫和,讓人聽著很舒服。
聊著聊著,管明淞居然困了。
這個房間的佈置簡單枯燥,牆上的擺鐘在不停地走動,擺錘晃來晃去……管明淞睏意上湧,現在他的意識裡只剩下何為之的聲音——何為之的聲音是這個房間內唯一的刺激源。
管明淞逐漸陷入了一種介於睡眠和覺醒之間的狀態,他的意識裡只剩下何為之的聲音,並被何為之的聲音控制著。
「明淞。」何為之輕輕喚了他一聲,面帶微笑,「你現在很困了,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認真回答我。你認識宋瑾風嗎?」
「認識。」
「你跟他是什麼關係?是最親密的愛人嗎?」
管明淞無意識的身體微微抖了一下,「……不是。」
「為什麼不是?」
「沒有親密的愛人。」
「什麼?」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親密的愛人,所以,不是。」
「為什麼不可能有親密的愛人?」
「親密,是一種狀態,人與人的狀態,無時無刻都在變。此刻親密,下一刻就不親密了。所以,不可能有親密的愛人。」
「哦?是嗎?」何為之仍然面帶微笑,「那你想像一下,如果你和宋瑾風變成了最親密的愛人,後果是什麼?」
管明淞的眉頭突然緊皺起來,無意識狀態下的他呼吸變得十分急促,「後果……後果,後果就是緣分盡時,分開之後,曾經的親密回憶會變成毒藥,讓兩個人深陷無邊無盡的黑暗……」
「為了避免緣分盡時將會來臨的痛苦,所以乾脆在一起時就不陷得太深。對嗎?」何為之溫柔地問。
「對……」
「有一個更乾脆利落的避免痛苦的方法。」何為之低低地笑了,「那就是及時止損,早點掐掉這段感情。」
……
管明淞醒來的時候,他正躺在何為之書房裡的沙發上,何為之坐在書桌前,認真地在寫些什麼東西。
管明淞「蹭」地一下坐起來,抱歉地對何為之說:「對不起何老師,我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
「沒事,都怪我,大早上的叫你過來。」何為之友善地朝管明淞招招手,「明淞啊,你過來看看我的創作怎麼樣,給點意見。」
何為之寫的正是他的新作品,管明淞在作詞方面並不專業,但基本的審美還是有的,看完之後,他真心道:「好,寫的是真的好。何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