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林四娘(第1/2 頁)
今天,天又陰沉沉的,異史山人和張舉人就沒有出門,張舉人問起了小徒弟的來歷,異史山人一五一十的說了,進而又說到了怎麼來的這裡、怎麼求學來。
說到求學,便自然說到了陳山長,陳姓是大姓,族中子弟眾多,出色的亦不少,異史山人用小泥爐煮了一壺茶,看著咕嘟嘟冒著泡的茶水,他邊沖茶邊說著陳山長的糗事,張舉人也附和幾句,整間屋子響徹著兩人暢快的笑聲,“說到陳家,我倒是想起了一個陳家人的奇遇,說來給山人聽聽。”張舉人笑道。
“哦,快說來聽聽。”異史山人一臉期待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張舉人緩緩的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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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府的道臺姓陳,名寶鑰,是福建人。一天夜裡,陳道臺獨自在屋裡坐著,一個女子撩開帷幕,用手抓著布幔,朝陳道臺嫣然一笑。陳道臺看向來人,自己並不認識,這個女子長得閉月羞花堪稱絕色,身穿廣袖羅裙的宮裝,對陳道臺笑道:“這冷清清的夜裡,先生一人獨坐,會不會覺得頗為寂寞?”
陳道臺大吃一驚,問女子到底是什麼人,女子笑道:“妾的家離這裡不遠,就是西邊的鄰居。”
陳道臺猜測,這大半夜不明不白出現的女子,可能是鬼,但是他卻很是喜愛這個女子的好顏色,因此,他也顧不上別的,起身扯著女子的衣袖,邀請女子坐下。女子順從的坐下,和陳道臺談起了詩詞,女子言談很是風雅,陳道臺心中大悅,對女子更加喜愛,不由得將女子擁入懷中,女子稍微推拒了兩下,見推不開,也就隨陳道臺摟著了。
陳道臺擁著女子往床榻走去,女子有些不自在,四顧看著,紅著臉小聲問道:“這裡沒有別人吧?”
陳道臺急不可耐的關門閉窗,說:“這裡除了你我,再無其他人了。”
陳道臺催促女子寬衣,女子卻捉住衣襟,紅著一張臉,扭扭捏捏的就是不動,陳道臺只好親自動手,替女子寬衣,然後三兩下扯掉自己身上的衣裳,將女子撲倒,女子滿臉羞意,微眯著眼,睫毛輕顫,嬌聲道:“妾今年二十,仍是處子,請先生憐惜則個,太過狂狼,妾恐怕承受不住。”
陳道臺更加歡喜,一番賣力過後,床榻上果然留下了點點落紅。
事畢倆人在床上私語,女子自稱“陳四娘”,陳道臺詳細的問起她的來歷,女子卻嗔道:“妾的一生清白,今天都被先生糟蹋殆盡,先生若心裡有妾,只圖永相歡好就是了,怎麼絮絮叨叨的問個不停?”
過了一會,公雞開始打鳴,女子於是起身穿衣離去。
此後,每天夜裡,女子都會過來,陳道臺總是關上門,和女子在房裡飲酒論詩。每當談到音律時,林四娘對宮商角羽也總能說上個二三來,陳道臺便揣度著,林四娘可能也擅長音律,因此,他就問四娘可是學過,四娘答道:“妾小時候稍微學過一點。”
陳道臺請林四娘歌上一曲,四娘說道:“我好久沒唱過了,曲調節奏都忘了大半,現在唱,先生聽了恐怕要恥笑妾。”
陳道臺再三保證自己不會恥笑,請四娘一定要唱一曲,四娘推卻不過,只好微低著頭,用手指在桌上輕輕的打著節奏,唱起了“伊州”、“涼州”兩首曲子,她唱得婉轉哀婉,等歌唱完,四娘已經淚流滿面。
陳道臺也聽得心酸不已,起身將林四娘輕輕摟入懷裡安慰道:“你以後不要再唱這種悲涼的亡國曲調了,聽了讓人心中難過。”
林四娘泣道:“歌曲也是能表達人的心意的。悲哀的人是唱不出歡快的曲子的,同樣,快樂的人也唱不出讓人悲傷的歌曲。”
自此,陳道臺和林四娘之間更加和諧融洽,兩人琴瑟和鳴心意相通。時間長了,陳家人也聽到了一些,但凡林四娘唱歌,聽到的人無一不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