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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阿芙拉並不是那種會被身份所拘泥的人。神明的寵愛加諸身,她卻只是嚴肅的站在對方的立場上考慮起了問題——這份認真甚至說得上是可愛了:
「我並沒有覺得自己的身份有什麼特殊的啦……總之什麼自然的力量啦、妖怪的臣服啦,之類的,全部都是模擬人生的鍋。都是綠手指和仙后稱號惹的禍。假如伊邪那美命真的把我當做自己的孩子而我其實並不是,那不是在欺騙別人的感情嗎?」阿芙拉認認真真的苦惱著日本創世女神的感情問題,就連秀氣的眉毛也攏了起來,「所以我想要對黃泉女神解釋清楚,而且不管怎麼說要先道謝吧?這個印記真的有幫到忙。那麼,在開誠布公的彼此交流之前,雖然非常、非常感謝你的好意——」阿芙拉把雙手合攏,挺直了脊背,直視著犬妖淡漠的金瞳:
「請允許我拒絕。」
……
一時之間,沒有人發出聲音。
三日月宗近悠閒的依靠在樹幹上,鈷藍色的袖擺垂下來,蓋住冒出腦袋的草葉。而小狐丸自在的蹲著,右手託著下頜,凝視著自己的主人,目光沒有片刻偏移。
在他的視野裡,片刻前還為美色所惑的小姑娘,因為自己的原則而毫不猶豫拒絕的、決絕的風姿,簡直耀眼得像是祭奠上綻放的花火。
就在阿芙拉忍不住快要眨眼的時候,她突然愣住了。
居高臨下的,那隻適才並沒有觸碰到阿芙拉眉心的手,向上一抬。
按在了她的頭頂。
能夠在揮爪之間屠戮整個妖怪族群的手掌、存在本身就是利器的妖爪,放在了阿芙拉的頭髮上,隨意的、放輕力道的按了按。
這動作帶著從未做過的生疏,可蘊於其中細小而真實的溫和卻怎樣都掩飾不去。
——刀劍付喪神同時眯起了眼睛,再也無法置身事外、看著主人臉紅而無動於衷,忍不住連身體都緊繃起來、戒備的摸上了腰間的刀鞘。
阿芙拉真切的感覺自己心跳一停。
「這是、是在安慰,我嗎?」小姑娘剛剛嚴肅起來的形象立刻破了功,滿心都是被男神摸頭殺的歡喜,抬眼看著犬妖的眼神閃閃亮亮,像極了人類社會的水晶。——這表情居然使得從不曾被軟弱情感影響到的大妖怪猶豫了一瞬,學著曾遠遠看見過自己父親安慰人類公主的模樣,嘗試著抬了抬嘴角。
阿芙拉:死、死而無憾!!!
我的媽!男神他撩我!!啊啊啊他笑了!他笑了???!
我不要做人了!!
被帥了一臉的小姑娘再也忍不住,抬起兩隻手捧住了臉頰,滿眼都是小心心、眼巴巴的看著殺生丸,直到他放下了手臂。
雪底紅紋的和服垂落在空氣裡,宛如月光的銀髮晃動了一下,隨同妖怪轉身的動作、飄起一點弧度。
彷彿解決完一件重要的事情,殺生丸直接離開了。
玲立刻跟上,不忘時而捨不得的回頭、再三對阿芙拉露出開懷的笑容,手裡還緊緊的握著精緻的玻璃瓶。小小的人類女孩子連蹦帶跳的跑著跟上犬妖的大長腿,而邪見完全沒有這個待遇,因為一腳踩在石頭上絆倒,咕嚕嚕一路滾到了殺生丸腳邊,——然後被貴公子看也不看的一腳踩在了臉上。
阿芙拉站起來目送他們遠去,心底的幸福像是海面上的泡沫一樣隨著陽光上升、無聲的與空氣融化在一起。
每一次、每一次,得到他人的好意和親近,對阿芙拉來說,都是最珍貴不過的禮物。她將這些記憶珍而重之的收藏在心底深處,而每到這種時刻,她都無法不感謝自己的命運。
背著雙手轉回了身,阿芙拉難得調皮的原地跳了跳,歪著頭、笑得連眼睛都彎了起來:
「那麼,我們也睡覺吧?」
剛剛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