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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生!你起了麼?屠蘇哥哥怎麼樣了?”來敲門的是襄鈴,小姑娘肚子早就餓了,只等著人齊了開飯吃飽了好趕路。
百里屠蘇步履僵硬的開了門,道:“有勞襄鈴擔心,身體已無大礙。”
襄鈴繞著辮子,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看著百里屠蘇,雖知曉她不可能看到屋內景象,百里屠蘇依舊心虛的流下一滴冷汗。
吃過早飯謝過村長,幾個人復又踏上了旅程,阿翔噗嗤著翅膀在前方帶路,感到疲倦便飛回自家主人身上撒嬌,主人卻並未像平常一般細心撫摸自己背羽,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走在前方的方蘭生。
方蘭生好似火燒了屁股,急匆匆的走在最前方,不知是不是走的急了,胸口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他甚至疑心其他人也都聽到了。
木頭臉先是抱著他……然後……還親了他……
二姐以前就說他要沉穩些,才好娶一個好媳婦回來,他問二姐娶媳婦回來做什麼,二姐說媳婦可以抱著睡覺,親嘴,其他的事等他長大了再告訴他。
結果到現在也沒告訴他,不過……這等親密之事只能和喜歡之人做他是曉得了,那是不是說明,木頭臉也喜歡他?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親他的時候木頭臉神志不清,那早上之事木頭臉又是否清醒著呢?
好煩啊,難怪佛祖要說斷絕七情六慾方能成就,古來世間被情字所困之人比比皆是,若是能脫得了情字,便離修成正果不遠啦。
唉,難啊難,萬事皆難,做人也難,做男人更難,若是喜歡上了男人更是難上加難。
木頭也會開花麼?
說不定只會長几個木耳蘑菇什麼的,方蘭生想,那也比什麼都沒有好。
作為被男人喜歡上的另外一個男人,也一樣深陷情字不可自拔。身形雖然一如既往的挺拔,步伐也一如既往的堅定,平日裡炯炯有神的雙眸卻早已走神,一看便知神遊太虛去了。
發狂之時發生的事情百里屠蘇還是隱約有些印象的,若是硬要問是對什麼有印象,那便是方蘭生柔軟的唇舌,他總愛含一些甜膩膩的糖塊果仁,唇齒之間彷彿也帶了那甜膩的味道,所以早上才一時……
失控……算吧?
且不管他們怎麼想,路還是要趕飯還是要吃,只是越朝前走幾個人越發感到不對起來。
他們自村中出來便拐上了官道,趁著百里屠蘇身體尚好急行數日,卻不見一個行人。秋高氣爽總少不得幾個外出踏青賞玩的遊人,他們連一個趕路的都沒瞧見不說還常常見到大片枯萎的花草樹木,而這一路上動物也是極少見到。
好在方家小公子運氣一向不錯,這廂正嘀咕著這幾日單吃乾糧吃的嘴都酸了呢,那廂一隻溜光水滑膀大腰圓的肥美兔兒便噗通……撞在臨近的一棵樹上了。
“哇!原來兔子是真的會自己撞樹的呀?守株待兔看來也不全是杜撰而來,嘖嘖嘖。”方蘭生跑過去,把好肥的一隻兔兒拎在手裡,掂量了一下,咧嘴笑道:“咱們晚上吃的有著落啦!”
紅玉抿嘴一笑:“你這猴兒,才幾日沒吃肉便饞了?”
方蘭生不理會她的調笑,美滋滋的掏出百里屠蘇送的那把匕首,準備開始處理兔兒做一頓美味烤肉。
如果真的給他吃進嘴巴才真是神作咧,方家小公子倒黴催的永遠是倒黴催的,匕首劃過兔兒的脖頸,鮮血噴湧而出卻不是鮮紅,而是慘綠。
百里屠蘇反應是一等一的快,在那綠血流出瞬間彈指打中方蘭生手腕麻穴,小公子手一鬆兔子砸在地上,綠血所到之處花草瞬枯,呈現劇毒姿態。
“蘭生小心!”風晴雪離方蘭生近,一把揪住他的胳膊使勁把他往後拽了拽,避免血液噴濺在他身上,然後找了一根樹枝,小心戳了戳那隻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