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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逸言的垂在兩側的手捏了捏褲邊，在把目光移開的時候突然有點緊張。

在這種情緒出現時，戚逸言的心臟猛地一跳：這種緊張和突如其來的害羞，好像就是他在江遠青的心裡讀到過的喜歡。

江遠青挺直著腰，目視前方地往前走，一點目光都沒有分給戚逸言，看起來好像完全沒有察覺戚逸言的小動作。

但實際上，在戚逸言看不見的地方，他的手死死地握著拳頭，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臉上的表情，才能不轉頭去捏一捏戚逸言的後頸。

戚逸言大概真的是沒有做過這種偷偷看人的事情，自己以為做得很隱秘，但在江遠青的餘光裡，把戚逸言轉過頭又轉回來，轉過頭又轉回來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就跟想吃罐頭但是又不好意思說，只能時不時看一眼的鬧騰小狗似的。

他倒是有點好奇戚逸言接下來要做什麼，所以才一直在忍耐，假裝自己不知道，但是他等了又等，只能等到戚逸言無限迴圈第101次的轉頭。

江遠青：「……」

他在心裡無聲地「嘖」了一下，好笑又無奈：平時膽子大得要命，宿舍樓下擺蠟燭大喇叭唱情歌這種老土又丟臉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怎麼到了這時候反而小偷小摸起來了。

他都快等不了了。

在戚逸言再一次忍不住偷偷摸摸去看江遠青時，終於被江遠青抓了個正著。

不過得益於之前戚逸言動不動就盯著江遠青看，江遠青好像一點都沒有覺得奇怪，一臉坦然地讓戚逸言看著，開口問道：「你有什麼想玩的？」

戚逸言：「……」

戚逸言下意識地扭過頭躲開江遠青的視線，然而在轉過頭的瞬間就覺得自己這個行為實在是太心虛了，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我都想玩！」他只好重新把頭轉回來看向江遠青，隨口回答了江遠青的問題。

現在的他哪裡知道自己想玩什麼，如果非要說，大概是想玩江遠青，但這話又不可以說。

戚逸言暗地裡拍了自己一巴掌。

他敏銳地察覺到自己的心態發生了一點不算太大，但也絕對不算小的變化——如果說之前他是期待著去玩那些從沒嘗試過的專案，那他現在更期待的是，和江遠青一起玩。

只不過是一句話裡面加了幾個字，意義卻截然不同。

但明明昨天，他還會因為想玩專案，而把站在他身邊的江遠青忘記。

戚逸言突然感到了迷惑：喜歡是這麼突然的東西嗎？就和他的心動一樣，會在一瞬間發生，卻又能在他的心動消失之後，還延續很久嗎？

他還沒有真正喜歡過一個人，所以心裡頭有些不解。

當這種不解出現時，他下意識地轉向了江遠青，好像江遠青是某種風向標，能夠給他一個確切的回答。

巧合的是，當他看過去時，江遠青也正好看向他，神色有些無奈，片刻之後帶著笑意地應了一聲：「好。」

不知道為什麼，江遠青這一聲輕柔的「好」重重地落在了他的心上。

在看到江遠青的眼睛時，戚逸言心裡的不解好像突然就得到了解答——江遠青雙眼裡有著他的倒影，那麼清晰，甚至清晰到他能夠看見自己臉上的、他都沒有發覺的笑容。

也不知道這樣的倒影在江遠青的心裡存在了多久，才會讓他每一次不經意間的讀心，都讀到那麼多他的影子，還有那麼多關於他的喜歡。

戚逸言忽然不再執著於某種答案了，他還有很多不懂的，但也終究會有懂得的一天。

至於喜歡會不會像心動一樣突然消失，或者長遠地存留下去，那都是未解的將來，他願意去試一試。

而且……戚逸言依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