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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情景讓他想起了當年,當年他的作息與現在完全相反。那時候他剛轉學到T市,十幾歲的少年,正是身體蛻變的年紀,也應了那句“能吃能睡”。那時他貪睡得很,即便前一晚早早睡下,第二天起床也要歷經幾番掙扎。也正因為此,每每出門,用在路上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他的上學之路也總要分秒必爭,容不得一點耽擱。
其實那時候只要早起十分鐘,他大可不必那樣奔忙,以至於都來不及好好的吃早餐。所有隻求運氣夠好,趕到學校的時候還沒遲到,他就可到校門口的煎餅攤買一份雞蛋餅。可就算買到了也來不及馬上享用。只能捱到下第一節課,趁著下課的間隙偷偷吃上幾口,對於一個正在長身體又飢腸轆轆的少年來說,那有些涼了的雞蛋餅簡直媲美人間的一切美味。
想到這兒,他竟懷念起那雞蛋餅的味道來了,四下看去,除了有幾處早餐店正在營業,並沒見到記憶中的那種小煎餅攤。心裡的念想很快便化作了身體需求,胃忠實的向他傳遞了渴求這種美食的訊號,而他當即決定遵循。在他的印象中,這個時間有煎餅攤的地方大概只有學校了,從他身處此處去往某個學校的路他隱約記得一條,那是他昨晚剛走過的。
只是昨晚他渾渾噩噩的,記得不算十分清楚,他還是找人問了路,才又到了五中。也不必四下尋找,他已經看到學校正門邊上的一處小煎餅攤,現在距離學生們的到校時間還有一會兒,小攤前也沒有等候的客人。他遠遠的就聞到了雞蛋餅的香味,覺醒的味蕾便催促著他向小攤走去。雖然大批顧客還未登門,但攤主此刻也沒閒著,慕晨猜他應該是在烙一些備用的雞蛋餅,這也是專為趕時間的客人準備的。他之所以如此熟悉,正因為當年他便是趕時間大軍中的一員。
“我要一份雞蛋餅,現烙的。”慕晨走過去,自行說明。
“好嘞,您稍等。”那攤主手法很是麻利,不出一會便按著慕晨的要求烙好了一份。
“多少錢?”慕晨其實已經備好了零錢,雞蛋餅的價格他是記得的。
“5塊。”攤主回答。
這超出了慕晨的預料,“漲了好多啊,我上學那會好像才二塊五。”說歸說,他還是把錢如數的遞了過去。
“那都是多長時間的事兒了,早就漲價了,一看你就是太長時間不來買了。”那攤主笑了笑,裝好雞蛋餅,遞了過來。
慕晨也笑,伸手接過雞蛋餅。雞蛋餅新鮮出爐,還燙得很,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抓著紙袋的邊緣,那袋子太薄了,他不確定它能否承受得住這炙熱,一旦破損,他的胃、他的期望,是不是又將一次滿盤皆失?
他再也不願經歷那樣的絕望和糾結,況且眼前的情況只要補救及時,也就無需經歷那種境地。“能再幫我套個袋子嗎?”他說。
食物到手,慕晨這才發現,這遛早似乎走得遠了點。因為還要搬家,他也不好在外面散步太久,他見這附近沒有計程車,便打算走到繁華些的路段,打車回去。
他確實離開了太久,附近的街道脈絡幾乎忘了,加上有些心不在焉,走過的地方別說繁華了,反倒越發陳舊雜亂,待他察覺,已身處一片陳舊的居民區,他這才發現走錯了方向,正欲原路返回,卻有人叫住了他。
“慕先生,你怎麼到這邊來了。”這人正是昨天照顧母親的王大姐。
“哦,早啊,我隨便走走,就走過來了,”慕晨也很快認出了她,“不過您叫我名字就行了,手好點沒有?”慕晨下意識的看了看她手上的繃帶。
“沒啥事,就是給孩子做飯不方便,只能買現成的了。”她晃了晃另一隻手,那手上提著幾個袋子,裡面裝了些青菜和早點。“我家就住這兒,一起來家裡吃點吧。”她指了指眼前的一棟四層舊磚樓。
“不了,我趕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