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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清輕輕笑著,微點了點頭。
兩人一時相對無言。
寧清白皙修長的手指微微使力攥著面前精緻的青花瓷茶杯,柔和的指蔻泛著溫潤的光,她像是輕輕嘆了口氣,目光如水的微笑著抬頭看溫夏:“我沒想到,他會來找我。他一直。。。。。。很恨我。”
一個母親,只能微笑著承認自己唯一的孩子在痛恨著自己,多失敗。。。。。。寧清垂了垂眼,多年演繹生活給她的高超演技讓她及時平復了內心起伏不斷的激流,才不至於在溫夏面前失態。
溫夏一時不知該說什麼,輕咳一聲:“他。。。。。。”
“不用說的,”寧清無奈笑著,輕輕搖了搖頭:“我都知道,你不用說什麼。我自己犯下的錯,我必須要承擔後果。”
她腿下纖細的手腕上一直帶著的玉鐲,輕輕拉過溫夏的手,把鐲子遞到溫夏手中,合上手指:“這個鐲子,是當初司祁的奶奶給我的,說是徐家的傳家寶,只傳長媳。我。。。。。。愧對這個鐲子,一直帶在身邊也不敢帶,今天我把它交給你。夏夏,你千萬不要,再走我的老路。”
溫夏迷茫:“什麼?”
寧清搖搖頭,慢慢收回了手:“沒什麼。。。。。。我知道,他讓我來見你,是不想讓你受委屈。這鐲子就當是我這個不稱職的婆婆給你的見面禮,你不要嫌少。”
“不會的不會的,謝謝。。。。。。伯母。”
寧清眸色一黯,勉強笑著,點點頭。
她多少年沒有聽自己的孩子叫過一聲“媽媽”,如今,這兒媳也隨著兒子,不肯叫自己。。。。。。這樣也好,她這樣為了司祁著想,她也可以放心。
她欠自己的孩子太多,無力補償,一生遺憾。好在他終於覓得佳婦,以後的日子,該是幸福美滿的。這樣,或許她的負罪感,還可以稍稍減輕一些。
總算,沒有害了他的一生。
該說的好像都已經說完了,溫夏怕徐司祁在旁邊的房間裡等的不耐煩,便試探著開口:“那伯母,我就先走了?”
寧清聽她說話,這才從回憶裡抽身,姿態從容的點點頭:“。。。。。好,路上小心。”
“好。”溫夏拿了包,笑著起身告別。
“哎。。。。。。”
溫夏回頭:“怎麼了伯母,還有什麼事情嗎?”
。。。。。。寧清猶豫良久,終於還是嘗試著開口:“你們婚禮的時候。。。。。。能邀請我嗎?”
她只有這一個孩子,她想去見證,他的婚禮。
寧清眼睛裡小心翼翼的期盼讓溫夏狠不下心來拒絕,可徐司祁那邊又實在太過為難。。。。。。溫夏想了想,咬咬唇,只能說:“抱歉伯母,我不能直接答應您,但我會回去問徐司祁的,您看可以嗎?”
這麼無法確定的回答,寧清的眼睛卻都是一亮,感激的看著溫夏:“可以可以,我等你的訊息。”
“嗯,那我先走了。”
。。。。。。
溫夏出門時,徐司祁已經等在門口了,面色如常,見她出來,沒等她說話,先拉起她的手:“走吧。”
溫夏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看著他點點頭:“好。”
兩人相攜離開,身後寧清忍不住起身,趴在棕色古樸的門邊,看著那兩道陌生的身影,越走越遠,直至再也看不到。。。。。。她伸手推開門,淚流滿面。
徐文生。。。。。。她在心裡高聲呼喊著這個她愛了一生的男人的名字:你知道嗎,我們的孩子,他終於有了自己所愛之人,而且,他愛著的人,也同樣愛著他。不會像我一樣。。。。。。這麼無望的,愛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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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兩個人鮮少的沉默著,溫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