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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南星皺了皺眉毛,不明白這是哪門子的說法。
「是不是不像?」梨花見白南星內心回答,繼續追問。
白南星反問:「你想要兒子?」
梨花笑了,說:「村裡哪家誰不想要兒子?沒兒子在村裡可抬不起頭,沒兒子香火不是就斷了,死了連個摔盆的都沒有。」
「什麼是摔盆?難道姑娘不能做?」
「嗐,你咋什麼都不懂?哦,我想起來你是城裡長大的。」梨花說著話,手裡的動作沒有停,用耙子將水稻推平,清理上面的一些殘碎的稻草。
又道:「嫁出門姑娘潑出門的水,在咱這可沒有姑娘摔盆的說法,姑娘那始終是別人家的人。」
白南星聽這話心裡極度地不舒服,但並沒有反駁,人的思想一旦歪了,就算說再多也很難掰正。
梨花見白南星不說話,以為她認同了自己的觀點,挺直了腰板,摸了下肚子,繼續翻稻穀,她心裡堅信這胎絕對是兒子。
白南星笨拙地用耙子推著稻穀,因為不熟練,動作看起來有些怪異,八月的天是真熱,才早上九點鐘,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渾身濕透了。
臉上的汗跟水似地往下流,曬場上的人們都在熱火朝天地幹著,誰也不敢偷懶。
休息的時候,白南星坐在小板凳上,累得不想說話,身上被稻穀弄得有點癢,左右手越抓越癢,脖子上都是紅印子,她喝水緩了緩,掏出口袋裡麻梨。
上工喊口號的時候,範苗香給的,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白南星拿著梨子去水缸裡打水洗乾淨,咬了一口,這梨子外表雖醜,可水分足,還特別的甜。
這一口下去,將炎熱的煩躁都消了下去,白南星滿意地又咬了一口。
梨花的女兒一副面黃肌瘦的樣子,身上的衣服打滿了補丁,泛白的衣服,有些地方都脫了線,一看就是不知道多少人穿過拿來改的,腳上的布鞋也開裂了。一雙黢黑的小手,指甲縫裡都是黑垢。
梨花瞧白南星打量自己姑娘,立馬把女兒往前推,說:「春苗,去,叫姐姐,姐姐給東西給你吃。」
「姐姐。」春苗上前喊,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白南星手裡的梨子。
白南星嗯了一聲,又咬了口梨子,壓根沒有給春苗吃的意思。
春苗看著白南星嘴巴,忍不住地吞口水。
梨子本來就不大,白南星幾口將梨啃了個乾淨,啃完把梨核丟了。
她低頭看春苗,小姑娘依舊咂吧著嘴望著自己。再看看梨花那吃驚的表情,白南星心想她平常沒少教孩子做這種事情。
像自己這麼不給面,或許也是第一次。白南星揚著嘲諷的笑,兩手攤開,說:「不好意思,沒了。」
說完戴上草帽,扛著耙子往曬場走,那頭小隊長吆喝乾活了,稻穀曬了還需要翻面,這樣才能讓稻穀均勻受熱,乾的快一點。
梨花看著白南星離開的背影,半響才回過神,她沒想到這姑娘如此沒有眼力介,那表情那口氣明顯是看不起她。
春苗見地上的梨核,立馬用她髒乎乎的小手撿起來,梨花上前一巴掌拍掉她手中的梨核,一腳將梨核踢的老遠,罵道:「八百年沒吃過的!給我好好呆在這!」說著又朝孩子頭上打了兩巴掌,「丟人!」
春苗縮著腦袋,不敢說話,眼睛還盯著遠處滾滿灰塵的梨核。
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上午下工後,白南星跟著大部隊交了農具,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家。
午飯已經做好了,白牡丹和白蓮花做的,這季節菜園裡的菜品種多,長勢喜人,桌上的幾碗菜,紅紅綠綠的,看著非常清爽可口。
白南星真的累極了,從來沒有做過這麼的活,吃完飯本想回屋睡覺的,突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