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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覽嘆了一口氣,拿起電子筆記走到羌橘跟前,兩人一起觀摩戰役,高覽不知道是安慰羌橘還是讓自己放心,「沒訊息也很正常,這段時間高年級想要繼續學指揮的同學,差不多該考慮指揮類軍校的事情了。」
「你不用安慰我的,」羌橘的半張臉還有淡淡的青紫,「他再也不會把我當小孩子看待了,我很高興。」
「……可能也會有些不高興吧,」羌橘手裡的筆停了一下,「再也不是小孩或許丹尼爾不會對我那麼好了,可能也不會那麼照顧我了。」
「也挺好的。」
「輪到我來照顧他了。」
「考慮得怎麼樣?」
丹尼爾接過關滄明手中的資料,「我還沒有考慮。」
「快準備下一場對抗賽了,確實比較忙。」
「並不是在忙這個。」
關滄明看著丹尼爾冷淡又疲憊的神色,「羌橘嗎?」
丹尼爾沒有回答,而是翻開了資料,「老師,你讀書年代有過比較喜歡的指揮官嗎?」
「有過很多,從上一輩裡面選的話,第二區指揮軍校的傑出指揮,我都很喜歡。」
關滄明說著看了一眼丹尼爾面沉如雪的樣子,冷淡矜傲,關滄明笑了一聲,「你有些地方和紀上將挺像,考慮去二區嗎?」
「紀先生在世的時候並不喜歡二區的指揮軍校。」
「他不是不喜歡軍校,是不喜歡群體,這一點和你爺爺區別太大,總被拿來和你爺爺比較,紀老在鬥爭上還是欠缺了一些。」
「爺爺很喜歡他。」丹尼爾淡淡道。
丹尼爾記得爺爺提及對方的樣子,惋惜卻又羨慕,那確實是他這一輩子唯一羨慕過的人,他記得老謝利先生驀地笑了一聲,說起他讀書的年代,當年年少的紀先生走在迴廊,扣上軍帽,直視著前方冷淡地戴著白手套,指導教師走在紀先生的身側,近乎恨鐵不成鋼地訓斥對方地過分不合群。
「斯托爾先生,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必須尊敬誰,只有誰值得尊敬。」
老謝利先生繪聲繪色模仿著對方,談著對方一直以來的不合群,談著當年紀先生的年少桀驁,談起紀先生的愛妻,那位戰地軍醫死亡的那天,紀先生從黑色的車裡走下來,手裡抱著一捧開得熱烈的玫瑰。
「不用鳴槍了,她這輩子聽得夠多了。」
紀先生打斷了準備念悼詞的人,把玫瑰放在墓碑跟前,附身親吻了一下愛妻的照片。
「早安。」
中年的紀先生流露出少年模樣的靦腆,然後穿過人群開車走了。
戰後,紀先生在一區動盪不安的爭奪中也是一走了之,離開了權力的渦旋,留在了二區,紀先生死後二區被恐怖組織襲擊,紀先生的宅邸被轟炸,他的後代無一倖存,當老謝利先生被記者問及這件事的時候總是沉默不語。
「丹尼爾,這樣的人不該得到這樣的報應。」老謝利先生這樣說道。
爺爺提起過紀先生剛上指揮軍校的時候,有人在他的行李中搜到了槍枝,紀先生的年紀本就比同一批上指揮軍校的人小一些,加上身上那種微妙的沉默和矜持,看起來斯斯文文很好欺負,誰也沒有想到這樣的人攜帶了槍枝,槍枝裡有一發子彈。
「是我的。」年少的紀先生面對著所有老師和督學承認了。
「我覺醒的第二年參加過志願軍,我媽怕我年幼一頭熱,她怕我上了戰場因為膽怯而叛逃,我媽告訴我不準丟臉,要是想逃跑先處決自己,這把槍一帶就帶到了現在。」
紀先生站得筆直平靜地說著,「還有什麼問題嗎?」
丹尼爾沒有任何喜歡的指揮,但聽到這樣的往事卻也倍感唏噓。
「我在一區二區或者三區上指揮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