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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辛納悶:「都談了兩天兩夜,還沒談好?」
趴在樹下的雪狼依舊懶懶地曬著太陽,隨口插兩句話:「得看大帝什麼時候服軟,談不攏就一直談唄。」
南辛不知幽冥獸的事,還以為兩人果真發生了矛盾,一張小臉愁得直蹙眉。
在後方何問閣的樓頂,堯大仙正站在窗前,也往西山那紅彤彤的火球眺望。
仙童變作的黑色小獸跳在窗臺,目光落在堯大仙灰白的發上,問道:「你還要拖到什麼時候?等她自己喚醒記憶?」
堯大仙眼中帶笑:「她這樣挺好的,有相伴一生的夫君,還有一個懂事的孩子,三口之家樂融融」
小獸見他無動於衷,漸漸生惱:「把她的力量和記憶全部還給她,難道不好?你不希望她記起過往?」
堯大仙慘澹一笑:「如此她也會記起我的不堪我竟怯步了。」
小獸搖頭,輕輕嘆了聲,無奈道:「沒有麒麟的力量,你會死,何況這邪氣你也快壓不住了。」
堯大仙面容微僵。
原本明亮的眼珠漸漸渾濁,遠處的火球在他眼裡其實是一團模糊的紅光,他的身子的確衰敗得很快。
西山山頂。
相較於火球外適宜的溫度,球內的溫度堪比煉獄,烘得幽冥獸維持不住龐大的獸身,變回人形。
他被火球內壁延伸的爪子擒住雙臂雙腿,稍微掙動,火爪的熱度又上升幾分,爪尖幾乎刺入他肌膚,燙得他苦不堪言。
姽寧坐在前方,悠閒地晃了晃手中茶杯,再端起茶杯,對著杯口吹了吹。茶水與炙熱的空氣瞬間淬出一團熱氣,給悶熱的空間又添幾分濕熱。
鳳凰不懼熱,也不避濕。倒是對面被她綁得嚴嚴實實的『心魔』是個趨冷懼熱的傢伙,熱氣滾滾地往他臉上襲去,就像燒開的水,燙得他兩頰都暈開兩抹紅霞。
他咬牙道:「你就不怕我這副皮囊被燙傷毀壞?」
姽寧未答話,甚至瞧也沒往他那瞧一眼。她慢悠悠地呷一口清香撲鼻的茶水,待茶水的清新在喉間散開,舒服的嘆口氣,這才抬眼望去。
前方的男人正用著懷蒼的模樣,與她怒目相視。眼裡不是她習以為常的柔色,也尋不見半點溫情。那雙滿滿裝載她身影的目光,隨著他的意識一同被封印在七竅玲瓏境。
這個『心魔』哪怕與懷蒼是不可分割的同體,她也絕不會認同他是自己的丈夫。她要的人,總歸有著愛她的魂魄,豈能是完完全全的陌生。
姽寧目色漸冷,譏誚地呵了一聲:「我喜歡的又不是這副皮囊,倘或這般膚淺,我便與你相好了,何故將你抓來這裡囚著。」
『心魔』因她這話,心頭升起一陣無名火。
當初倘或不是因為他出手殺了狼王,懷蒼的母親早就被狼王給侵佔。那些雪狼不聽解釋,亮出獠牙就要咬他們,若不是有他,懷蒼與他母親早就喪命。
所有的人都不懂感恩,甚至將殊予的死怪在他身上,將他囚禁在七竅玲瓏境內。應庬擔心他的力量會掙脫封印,就用噬魂靈啃咬他,令他終日痛不欲生。
他們永遠只會怕他懼他!
而今他逃出封印,要將那不公不正的天庭剷除,免得那些昏庸的仙官聽聞他在天界,就來給他定個莫須有的罪名,因為他依舊被所有人視為必須除去的異類。
這個女人也是如此!
對懷蒼百般溫柔,對他冷言厲色,甚至出手傷他。僅僅因為性情不同,她便如此厭他。
『心魔』越發惱怒,沖她吼道:「你死了這條心!我不會把他放出來!」
這話分明是帶著怒氣喊出,姽寧卻在他眼底瞧見了濃濃的不甘。一眨眼,又只剩滿目怒色。
姽寧將茶飲盡,慢條斯